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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我不說就不知打掃啊，一點眼力價值都沒有。”說罷一把將餘無敵寫完的都撕掉了，“整天寫呀寫，有啥用，軍事訓練都不合格，還指望有啥出息。”餘無敵看到滿臉不高興的蘇曉峰，沒有說什麼，但心中劃過一種無可奈何的悲哀。他站起來插上鋼筆，上庫房找了一把掃帚打掃衛生去了。

“這個小新兵心裡還真沒個數。”蘇曉峰心裡暗暗罵道。

徐富海上澡堂洗澡回來就發著牢騷說，“浴池也太破了吧，也該重建了。”

蘇曉峰一聽又生起氣來，“你以為這是你家呀，條件那麼好，不好，說重建就重建。”

“班長，話可不能這樣說，修建浴池也應是部隊的一項建設吧，咱們應該向團隊反映反映這個問題。”

“你敢？小新兵蛋子，當兵還沒到一個月就搞自由主義了，想幹啥就幹啥了？”徐富海見蘇曉峰發火了，便不吱聲，但心裡挺不服氣：“我說的都是實在話，怎麼班長就全聽不進去呢？”

“徐富海，我告訴你，你給我把自身的素質練好就行了，別整天尋思那些沒用的東西，知道嗎？軍人嘛，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以艱苦奮鬥為榜樣，你到好，事事都拿你家的條件同部隊比，比得了嗎？”

“要是全國都象我家那還好了呢，至少浴池不會這麼差吧！”徐富海心裡聽著蘇曉峰的話很不高興。“我家怎麼了，有錢還犯法羅？”徐富海當然不知蘇曉峰是最看不慣那些有錢弟子的不學無術了。

週日晚開班務會的時候，蘇曉峰讓每個兵發言，說說自己的想法，餘無敵第一個站起來提了一個建議說，“班長，我認為咱們工作、訓練和生活的展開應該具體問題具體分析，充分發揮每個戰士的特長，挖掘他們的潛能，調動他們的積極性和主動性。”蘇曉峰點著頭記著餘無敵的話。

徐富海站起來說：“希望班長要尊重新兵，理解新兵。”蘇曉峰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金太日站起來又是在嘴裡直咕嚕著起泡，說不出話來，蘇曉峰皺著眉揮著手示意他別講了。

蘇曉峰最後做了一個總結說，“你們這批新兵蛋子當兵還不到二個月就開始有個人想法了，耍點小聰明瞭，我跟你們說這是搞個人主義、自由主義，部隊是啥樣你們都不清楚就開始指點這指點那了？這還了得？部隊是一個有紀律的地方，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讓你幹啥你便幹啥就行，別講一些什麼客觀條件，在以後的工作，你們要做的是服從命令聽從指揮，而不是要求這要求那的，希望你們確實做好，否則的話，可別怪我不客氣了。”徐富海看了看餘無敵，餘無敵也看了看徐富海，看來我們的發言都是浪費口痰了，在他們這麼想的同時，只聽一聲喊，“散會——　”

終於等到了授鋼槍的這一天，徐富海興奮得直搓著手，在家時他最愛看的就是看到當兵的人，手握著鋼槍的那股英姿颯爽，他感到手直癢癢，恨不得立即就握著那槍，叭，叭打個幾十槍過過癮，他想象著新兵連長把槍莊嚴地遞到他面前，他莊嚴地舉起手向他敬著禮，那個場面，使他陶醉了……

新兵排集合時，平時老往後靠的徐富海這次爭著往前站，蘇曉峰卻讓他往後站，他不好氣地看了看蘇曉峰，這個班長，真不理解人的心。徐富海氣鼓鼓地想。

這一天，天並沒有下雪，陽光格外地友善，授槍儀式正式開始了。新兵連長給前幾個新兵排的前一排兵授著槍，每個班才一把槍，看到這一幕，站在後面的徐富海就急了，站在排頭的不是自己，那麼他自己便握不到槍了，他想往前串，但看到每個人都立正地站著一動也不動的，他也不敢動了，但心裡咚咚直跳，急得直咬舌。授到本排時，徐富海只能眼睜睜看著別人握著槍，頓時他就象在這冰天雪地的人被人潑了一盆涼水似的，傷心、失望、失落、傷感、悲嘆，如同酸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