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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保家衛國?因此先帝當初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把鑄錢權收歸中央。
但是幣模簡單,材料相對易得,雖然法度在前,私下裡有多少人陽奉陰違就不得而知了。
只是,父親屍骨未寒做兒子的便公然違背父親定下的法令,實在是有點大逆不道。
這事趙儼祗是知道一些的。但是現在遠沒到跟趙辛以及周家撕破臉皮的時候,所以他本來打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秋後統一算賬的。
可現在御史大夫親自上書,他實在無法裝作這事沒發生過。
眾所周知,御史大夫路之遠為人嚴正古板,目下無塵,不是一般的較真。曾有次某位臣工在朝會上冠戴得稍微有些歪,結果被路之遠抓著不放彈劾得羞憤欲死,更不要說諸侯王私鑄錢幣這種大事,被他知道了絕對是不死不休。
趙儼祗此時對長兄怨恨更多的竟然是,私鑄錢幣就私鑄錢幣,可是能不能不那麼張揚。這下可好,這老刺頭都找上門來了,朕還怎麼裝作不知道!
趙儼祗心煩意亂地跟路之遠打了一個月太極。每當他跟路之遠扯皮的時候,周家那些人都保持著喜聞樂見的圍觀心態,一聲不吭;而顧慎行也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一個字沒幫他說過;至於其他人,鑑於這種事情實在難說是國事還是帝王家事,不好下口,也各自保持了沉默。唯一說過話的便是那個在趙儼祗的即位大典上慷慨陳詞的中大夫蕭顯——不過每回都是給路之遠幫腔的。
好在終於到了新年,雖然也會很忙但是畢竟有漫長的假期,可以不用見到死咬著趙辛那事不放的路之遠。
謝清的一個月“刑期”到了頭,正好回新置的房子休年假。估計真是累著了,連著五天,趙儼祗連他人影都沒見著。雖說趙儼祗最近見著謝清渾身都不自在,但是一旦見不著了,他一樣是寢食難安。
第六天的時候,謝沅求見。
跟謝清把一方面趙儼祗捧在手心裡愛護另一方面又嚴厲管束不同,謝沅跟趙儼祗一直就是玩伴。謝沅完全是個胸無大志的紈絝公子,整天吊兒郎當,除了玩什麼都不精通;如今趙儼祗做了皇帝他倒也豁達,從不講那麼多尊卑禮儀軍國大事,實在將“弄臣”這個角色發揮得淋漓盡致。
謝沅別的地方不如長兄,但是論起吃喝嫖賭,他輕輕鬆鬆就能甩謝清八條街。在這八街九巷長安城中,謝沅在不可勝數的精於此道的紈絝公子裡也稱得上是個中翹楚,以至於謝相每回見著他都得例行罵一頓不爭氣。謝沅皮糙肉厚,捱打捱罵全都不放在心上,轉過臉去照舊怎麼不務正業怎麼來,謝相也無可奈何——他太忙了,實在抽不出時間來教導兒子。
趙儼祗每回見著謝沅心情都不錯,因為每回謝沅來見他,準有新奇的玩意。
然而這回謝沅卻是兩手空空來的。他見趙儼祗一臉好奇,偏不說破,還特地規規矩矩地行了個大禮,又故意歌功頌德拜年話說個沒完。直到趙儼祗抻不住問他來意,他才笑著說:“那倒也沒什麼,就是臣最近又弄了點好東西。”
趙儼祗跟他私下在一塊的時候沒那麼多規矩,真要論起來,謝沅不正經,趙儼祗也沒正經過。皇帝陛下見謝沅在那擠眉弄眼不肯說,便不耐地說道:“你別賣關子了,東西呢?朕怎麼沒看見?”
“哦,那倒也沒什麼,就是臣最近得了幾個美人。”謝沅故作神秘地說道。
聽到“美人”趙儼祗立刻意興闌珊了。如今他宮裡就是不缺美人,厭煩還來不及,至於別人家的美人,謝天謝地可別送給他,他可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謝沅見趙儼祗沒興趣,也不惱,只是湊上去悄聲說了些什麼,趙儼祗聽得專注,面上依舊不動聲色,耳朵尖上卻出現了一抹可疑的紅色。
作者有話要說: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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