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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斯。
朝著旋律走近,如程迭戈所猜想的那樣,吹風笛的人是諾丁山,拉小提琴的男人和吹風笛的女人面對面,眼睛對著眼睛,屬於那兩個人所呈現出來的狀態就像是情侶。
站在最為角落的所在,駐足。
曲終,那曲《吉普賽之歌》迎來了很多的掌聲,兩位表演者漲紅著臉在調整呼吸,處於聲音變更期的少年問了一句“你們還要繼續表演嗎?”
榮駿指著小提琴盒旁邊的小塊牌子,牌子上註明他每一個週六晚上都會出現在這裡為大家義務演出。
“我喜歡你們的表演,我下個禮拜來是不是還可以看到你們的表演。”少年問。
兩位表演者相視一笑,默契,滿足。
從程迭戈站著的這個角度可以清楚的看到諾丁山的笑容,坦蕩,舒心,清透到宛如風雨後的第一縷陽光,把他刺得心裡發慌發疼。
此時此刻,程迭戈恍然發現從諾丁山出現在北京之後她就沒有一次在他眼前這樣笑過,呈現在她嘴角偶爾的笑意也是帶著淡淡的悲傷,不是悲傷就是無奈,不是無奈就是自嘲,不是自嘲就是帶有著討好。
倒是她在他面前掉落的淚水不少,加起來都超過了在nottinghill和在曼徹斯特了,現在想想她真會哭,那個總是用垂下眼眸來掩蓋重重心事的諾丁山什麼時候變得愛哭起來了。
她的眼淚也讓他心裡發慌,她的笑容也同樣讓他心裡發慌,手一伸撥開擋在他前面的那個人,這個人擋住他了。
此時此刻,程迭戈腦子裡就只有一件事情,就是走過去,也許用拉也許用拽怎麼都得把她帶走。
問程迭戈要把她帶到哪裡?他也不知道,管他呢,只要不讓她在榮駿的面前那樣笑著就可以了。
如果她不樂意了問他“程迭戈你怎麼了?”他也許會這麼回答她來著“我也不知道,如果你繼續在他面前那樣笑的話,我會發瘋!”
那個人被撥開,那個人前面還站在另外一個人,撥開那個人他就可以拽到她的手了,手在即將觸碰到另外一個人時手機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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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leigh
這是幾天前朱莉安給他設定的鈴聲,屬於朱莉安專屬的來電鈴聲,聖誕節快要來臨了,他們聖誕節要一起去旅行,朱莉安怕他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給他設定了這樣的鈴聲,這樣的鈴聲可以時時刻刻的提醒著他:聖誕節到了,聖誕節我們要一起去旅行。
朱莉安,朱莉安!
手從那個人肩膀無力的垂落,程迭戈掉頭。
透過人縫榮駿無意間見到了匆匆忙忙往著地鐵樓梯跑的熟悉背影,那個背影所呈現出來的是慌亂,就好像急於想擺脫什麼似的。
目送著那個背影逃難般的消失在地鐵站入口處。
“在看什麼呢?”距離他很近站著的人低聲問他。
目光從地鐵入口處拉回,落在諾丁山臉上,笑著說沒什麼。
彷彿間,他們回到了之前的相處模式,她是他的助理,把他一切收拾好了之後她問他餓不餓,其實榮駿不餓可他還是告訴她因為急著出來忘了吃飯了,呈現在她臉上的是一種我就知道的表情,之後急急匆匆跑開。
看著急匆匆跑開的那個背影榮駿心裡有了一個念想:他希望著等他離開北京時不會是一個人。
榮駿依稀記得聽過那麼一句話,人的成長每隔四年會形成一種週期,二十四歲的榮駿也許會面對著找上門來的諾丁山冷眼相對,驕傲會讓他不屑一顧,可二十八歲的榮駿開始迷信了關於那種順其自然的情感。
有幸遇見,有幸重逢,是命運給予的禮物,那禮物他自當珍惜。
深色外套被程迭戈扔進垃圾桶裡,再洗一次澡換上睡衣,十點半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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