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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電話回去。

接電話的人是媽媽。

我聽到是她的聲音之後，輕聲喊道：“媽媽，平安夜快樂。”

她在那段沉默了很久才出聲，我都以為她聽到我的聲音之後要結束通話電話了。

“嗯。”

雖然沒有掛電話，但是就淡淡的一個字。蕭敏總是說，爸爸和爺爺都對我很好，好得讓她自己有錯覺，錯覺自己並不是蕭家的孩子。

而我其實也想說，媽媽對我的態度，我也經常都會產生錯覺。我也覺得我根本就不是她的親生女兒，就像是我被蕭敏潑了湯，晏庭筠生氣打了蕭敏，她絲毫都沒有猶豫就反手打了晏庭筠。

晏庭筠出手打人，或許是不對，但是我孤身站在那兒。她卻是冷眼相待，若不是晏庭筠那一巴掌，我不會知道她會這樣的護著自己的女兒，而我，似乎不是她的女兒。

作為母親，我覺得她是不是至少要問一句我是不是被燙傷？但是自始至終，她都不曾問我一句話。

此時此刻，我給家裡打這個電話，我也只是想聽到他們說讓我回家過聖誕節，但是我說了平安夜快樂之後，她只是淡淡的應了一個嗯字。

“爸爸在家嗎？”

“不在，今晚楊偉厲來家裡過聖誕節，你爸爸和蕭然他們一起出去買東西去了。”她說著，我聽著。

“嗯。”

“你要不給他打手機。”

“嗯，我知道了。”

我說完，只聽那端發出一陣嘟嘟嘟的聲音，結束通話電話，我眼眶鼻子都是一陣酸澀。有那麼一瞬間忽然想哭。

我坐在地毯上，拿著已經結束通話的手機，心口堵得慌。

很久之後，我吸了吸鼻子，眼淚也流了回去，只聽屋內的晏庭筠喊道：“阿芷，幫我拿一下櫃子裡的那件白襯衫。”

我走到了他的臥室裡，拉開衣櫃，看到有兩個盒子，便揚聲問道：“哪一件？”

“那兩個盒子都拿過來。”

“哦。”

我拿著那兩個盒子便就回了屋內，我把盒子遞給了他，他卻沒有接，只是看著我說道：“拆開一下。”

微微皺眉，但是我也沒有說什麼，緩緩的拆開了盒子，只見裡面是一套寶藍色的鑽石珠寶，很是漂亮，我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抬眸望向他。

只聽他緩聲問道：“喜歡嗎？”

我沒有說話，只是伸手把另一個盒子也拆開，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這裡面應該是一件禮服。

事實上我還真的沒有猜錯，是一件白色的禮服。

“試試看。”他的話語落下，我緩緩的拿起來，但是我又緩緩的放下。

只見他微微蹙眉，隨後說道：“聖誕禮物，出自南紓之手，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歡她的設計風格嗎，試試看。”

望著面前的晏庭筠，我的眼圈微微酸澀：“你給我買了禮物。我不給你買，好像不公平。”

“嗯，有這樣的覺悟，還不錯。”

“但是我囊中羞澀，窮人一個。”

“沒關係，可以肉償。”聽著他這句話，我扯起枕頭丟了過去，被他雙手接住。

看著面前的禮盒，我沉默著，我每年都會收到聖誕禮物，除了去年和六年前離開的那年，以前，都是秦暮送的，後來，都是晏庭筠送的。

爸爸也送過，蕭然也給過，連蕭敏都給過兩次，但是就沒有接到過媽媽送的。

似乎，從來沒有。

若是按照蕭敏的想法，那我應該也不是她的親生女兒，不然的話，怎麼會這樣對我？

“謝謝你。”

“若是真想謝我，那就換上看看。”我聽著他的話語，撅了撅嘴巴。抱著兩盒子就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