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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澤看了一眼那婦人,心想:“這就是陳二十二的寡婦?看上去卻是挺老實的,並無刻薄之相,而且身子也不是太好,並不象個多事的人啊。怎麼會非要那牛不可,還回牛時,還還了頭瘦牛呢,不應該啊!”他又看了眼一旁的趙錢多,應該是這傢伙挑撥的,這傢伙卻是長了個精明相。
但要調解糾紛,看人長相是不行的,不可能長得精明,就不是好人了。
楊澤道:“既然人都到齊了,那麼就把事情說說吧。本官是從鎮西來的,雖然不是你們的父母官,但遇到這事管管也正常,事後和你們本地的縣令打聲招呼也就是了!”
他這話的意思,就是他完全可以判定這個案子,如果非說這是個案子的話,如果陳家和趙家不服,那就和本地縣令去說吧!
陳家老兩口和趙錢多哪敢不服,就算楊澤是外地來的官員又怎麼樣。只要是官,他們就得服,不服不行。
楊澤衝陳家老兩口道:“事情的原由我聽你們里正說了,但有些具體細節不太明白。你們給說說。寡婦改嫁,這個正常,咱們大方不講究非要守寡,從一而終挺好。但不從一而終,也沒什麼不對。但是,婦人改嫁卻不可以拿走夫家的東西。你們為什麼又答應讓她把牛牽走呢!”
說著,他看了眼門外那頭牛,好麼,這頭牛還真是夠瘦的,雖然沒到風一吹就倒的地步,可看上去也活不了多久了。
陳老漢連忙站起身來,彎著腰,說道:“回大老爺的話,草民的家原本很窮,自從兒子娶了媳婦之後,日子才慢慢好轉起來,還買了牛來耕地,要不是春兒沒早沒晚地幹活兒,把身子都累壞了,草民家裡還得和以前一樣窮。所以,她改嫁,我們老兩口也不會攔著,這牛送給她也沒什麼,本來就是她辛苦幹活賺來的,有她的一半,只要能讓我們老兩口用用那牛,也就行了,我們知足的。”
他的前兒媳小名叫劉春兒,是個很能幹的婦人,為人也孝順,所以現在他們提起來,也還是說劉春兒好,不說什麼壞話,陳老漢是個通情達理的人。
“哦,原來是這樣!”楊澤點了點頭:“一嫁聽父母,再嫁由自己,她再次嫁人,拿走頭牛也算可以,而且這頭牛,還是可以給你們用的,算是一頭牛兩家用,有情有義。”
楊澤看向劉春兒,問道:“那麼,既然說好一頭牛,兩家用,你為什麼還回牛時,卻還回一頭不能幹活的牛呢,反正這頭牛也不全是你的,讓它多幹點兒活,又能怎麼樣了,何必捨不得呢?”
劉春兒很是膽小,更加的老實,她先是看向了趙錢多,趙錢多立即就把腦袋給轉過去了,不看她。劉春兒沒辦法,只好道:“家,家裡那頭牛還能幹活,要是租出去會賺些錢貼補家用,所以當家的便從集上買了頭病牛……”
她這麼一說,就等於是實話實說了,可和趙錢多的說法不一樣了。
趙錢多立時就急了,他本來不想理劉春兒,有禍事讓劉春兒去擔著,可劉春兒一說實話,他就受不了了,這種不要臉的事兒他幹了,萬一官老爺下令懲罰,不得把他的屁股開啟花麼!
趙錢多慌忙上前,道:“大老爺,不是這麼回事兒,我家的婆娘沒見識,胡說八道。其實,那頭牛就是原來的牛,只過草民不會養牛,所以把這牛養瘦了而已,卻是沒有換牛。要是陳家非要個說法,那草民願意退一步,把這頭牛還給他們便是,草民不要牛了,以後牛全歸他家用,這還不行麼!”
楊澤瞪了他一眼,道:“沒讓你說話,你多什麼嘴,是作賊心虛嗎?來人啊,掌他的嘴,二十!”
有鎮西兵立即上前,按住趙錢多,啪啪啪地就抽了二十個耳光,這回趙錢多老實了,眼中全是驚慌,他感到自己要倒黴!
院外的人都是陳家村的,他們見趙錢多這個混蛋捱打,都非常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