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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不殺士大夫,是以士大夫助皇帝治天下,數百年兩宋絕少有革命之事,大人的能力超凡,獨斷專行尚有缺漏,為後世子孫計,還是需改革政治,以備將來的好。”
“說完了?”
吳遂仲一叩首,道:“下官說完了,大人要殺要剮皆可,只是以言罪人,竊以為大人不智。”
張偉起身站起,神態閒適,用輕鬆的語調向吳遂仲道:“你見識確實是不凡。身為醫師想來是科考不利,鬱郁不得志而退而學醫?達者為官,窮則成醫,讀書人的志向嘛。我問你,諸葛丞相治蜀是嚴還是寬?”
“嚴,只是……”
“你也知道?這臺灣與當年蜀國一樣,我初來臺時威名不立,唯有以暴治民,方可威權在手,諸事順諧。整個中國,亦與唐宋時不同,世風傾頹,人皆求私利,不顧國家。醉生夢死,淫風浪行,渾然不知今世何世,若不以重典暴法治之,任是神仙也難以扭轉。是以我的根本仍然在一個‘嚴’字,這是變不得的。”
張偉豎起一個手指,道:“這是其一。其二,我名位不正,若以大義服人,那是妄想。只有用嚴刑苛法,不論人是否心服,他總得口服。是以我現在還不能開放言路,亂我民心軍心。”
見吳遂仲面露失望之色,張偉又笑道:“不過,你說的那些官兒看我的臉色,對我的法令層層加碼,也是有的。長此下去,恐生民變。故而水火相濟,剛嚴之外要加些王道,這也是正理。上有所好,下處從焉,這話有理!”
張偉不好舉例細說,不過對吳遂仲的話確實很是贊同。後世清朝有雍正皇帝以嚴治國,結果下面的官員給罪犯量刑便加倍處理,以期‘恩出自上’,用迎合皇帝心理的辦法來拍皇帝的馬屁,結果到了雍正未年,天下雖治卻民議沸然,他的歷史評價一度不高,這是也是一因。又有道光皇帝天性崇儉,曾穿著打補丁的龍袍上朝,結果一朝的官員都穿的破破爛爛,不成體統。
因又笑道:“我近來也曾慮及此事,只是一時不得其法。也不得其人,既然你看的清楚,那麼……我仿明成祖,先成立一個內閣似的機構,名稱麼,便叫‘軍機處’,我現在是武官,提拔一些得力的文人進我的指揮使衙門幫辦政務,名義上叫軍機處,實際上管的仍是臺灣的民政。位不高而權重,輔助我處理政務,吳先生,可願暫放醫官的身份,入軍機處襄助於我?”
正文 第四十九章 鎮倭(四)
“軍機處?以大人的意思,但是唐朝的翰林學士,大明的內閣學士,名雖學士,實則內相,丞相?”
“入軍機處,一則承命辦事,二則票擬封駁,三則建言佐政,四則代我巡狩地方。不過有一點我要告知吳先生,謹慎辦事,不要交結官員,上下舞弊矇騙於我,尋常官員犯罪不過是剝職罰俸,軍機大臣若是出了漏子,可只能用項上人頭來抵罪了。”
目光咄咄看向那吳遂仲,道:“不瞞上,不欺下,有過必罰,有功則賞,這是我的章程。你若願意,我回府後便下令,建軍機處,你為首席軍機。你要記住,軍機權重,但上有我在,下有監督你的耳目,若是膽敢弄權,則休怪我無情了。”
吳遂仲大笑道:“平生不得志,想不到在臺灣能蒙大人賞識,我哪有不盡心效命的道理?”
叩首三次,方才站起,笑道:“原本也是機緣湊巧,正巧被大人留在臺灣,又今日巧遇大人,遂仲際遇之奇,也當真是亙古少有的了。”
“你到不矜持,我一招攬你便應允了?這可不象是讀書破萬卷的人。”
“學得帝王術,賣與帝王家麼。我早年學經世致用之學,根本無意科舉,原本想去遼東,尋一明主事之,擊破建州韃子。誰知尋了幾個大帥,大多把我當成尋常幕客,呼來喚去如使奴僕,若非熬上十年八年的資格,休想在人前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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