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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正於門口等候,那小女孩亦站在門口處張望,張偉冷不防見了這許多人在外,心裡一慌,因向周全斌問道:“全斌,因何都站在外面?”
“爺,您昨兒說這南京無趣,不如早些北上辦正事要緊,怎地忘了?”
張偉“喔”了一聲,這才想起。他原本抱著好好遊歷一番的心思,卻不料後來才知,這古時的南京城內,除了破敗不堪的民居,便是豪門貴戚的大宅,哪能容他近身?若說那南京宮城,卻哪裡是平常百姓能進的去的?那夫子廟,秦準河,一晚上逛的張偉興致索然,於是昨日便吩咐周全斌準備好行李,一早便動身渡江,由山東入直隸,向北京進發。
見各人神情似笑非笑,那小女孩亦眼波流轉,臉上浮現笑容,張偉大慚,心道:“怪道人說色不迷人人自迷呢……才一晚上頭腦便不清楚了。”
乾咳兩聲,便令各人收拾了行李,一行人到得下關碼頭,便要渡船過江,張偉向一干練飛騎令道:“你將這小姑娘送到福建,然後你坐船到北京泉州會館尋我們。”
那飛騎領命,便要帶那小女孩兒離去,卻見她向張偉身邊行得數步,蹲身一福,道:“小女子柳如是多謝恩公搭救……”
“咦?你不是叫愛柳麼?”
“那是乾孃給我起的花名,去年我因讀到‘我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見我應如是’的詩句,便自取了名叫‘如是’,那乾孃一時沒有改口,故而還叫我愛柳。”
張偉在腦中想了半天,方記起秦準八豔之首的柳如是正是在崇禎十三年年約二十五六時嫁了錢謙益,算來此時她已有十二三歲,不想竟然教自已偶遇,當真是飛來豔福……
他正待仰天長笑,卻一眼又見眼前的這柳如是,她現下是稚齡少女,雖是膚白似雪,紅唇烏髮,卻是身量不高,瘦弱嬌小,現下嬌怯怯站在張偉身前,只堪堪高過張偉腰部,見張偉眼中暴起寒光,目視自已,那柳如是卻也不懼,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只目不轉睛的反看著張偉,不知道這位一擲千金的公子哥兒又犯了什麼毛病。
張偉心中暗歎:“果然不愧是八豔之首的柳如是,河東君。小小年紀這膽量和見識便是不凡。”這柳如是十五歲便**接客,後來成名後又曾與抗清義士陳子龍相識相愛,與之分手後又嫁給大自已三十多歲的錢謙益,待清軍入江後,她又力勸錢謙益自殺。錢得罪清朝高官,又是她寫狀詞訴冤,請以身代。又不懼世俗禮法,因錢謙益降清而致失望的她與人通姦,那錢謙益到也有趣,聽說自已兒子告了柳如是通姦,氣的與兒子相約死前不相見,且又沉痛向人言道‘亡國之人,何談禮義?士大夫尚不能以身殉國,何枉求一女子乎?’,張偉向來最欣賞這位奇女子,覺得她比那八豔中汲汲於自身愛情追求的所謂才女強上許多。他原本沒有指望在此時能遇到這位一向心儀的女子,卻不料無巧不巧的為她贖了身,只是此時這柳如是尚是稚齡少女,古時女子固然是早早兒便能結婚生子,這十二三歲年紀也未免太小了些,縱是他人能容,張偉也過不了自已的一關。當下心裡甚是為難,團團轉上幾圈,便又將那飛騎道:“這小妹妹甚是知禮,我很喜歡。交與尋常人家,我不放心。便送到何府,交給何夫人細心照料,待我回臺北,再做打算。”
那飛騎自是沒有話說,只有那柳如是年紀雖小,卻看出張偉與適才不同,只是蹲身又福了一福,便隨那飛騎去了。
張偉見她離開,心頭鬱悶一陣,卻怎樣也無法將眼前這個尚未發育的小女孩與歷史記載上的那個美豔多才的柳如是連線起來,嘆一口氣,向周全斌吩咐道:“上船吧。”
一行人上了渡船,將馬匹系在船尾,貨物放下,那船家吩咐各人坐穩了,便將纜繩一解,用竹篙一撐,那渡船便向前一滑,向那江心行去。張偉坐慣了海船商船,卻是頭一回乘坐這種渡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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