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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起走!”
她掙開他的手,推他上橋,“走!快走!”
“先生!”他緊扣住她的手腕。
“君逸!”她急紅了眼。那連綿疾聲已經越來越真切,夾雜著金屬撞擊的清脆,明顯是追兵已經逐漸貼近,而他只是不走!
“要走一起走。”他的眼睛裡滿是堅定,冷靜地。
她沉著一忖,“君逸,我必須留下來處理一些事情。你們先走,我隨後會立即回到江北跟你們會合。”她從懷裡取出一封函,交到他手裡,“這裡面,是我要留下來辦的詳情原委,以及回江北的時間。你到了對面立刻細看,放心,我暫時沒有危險。”
“先生……”他聞言躊躇,看她的神情很是真切。
“快走吧!”
“先生要如約歸來!”他終於上馬,回頭叮囑。
“隱虎,快點帶你主子走!”
下著雨的夜晚,寒氣直逼到人的心裡去。
君逸鑽進溫暖潮溼的船艙裡,閉上眼睛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他終於從江南全身而退,而且成功漂亮地阻止了慕容曜想聯合北狄吞滅江北的計劃。
可是,心裡總還是有什麼牽掛著……放不下心。
“先生……”他呢喃。
他沒有想到先生和慕容曜原來曾有那麼悱惻的過往。慕容曜,那個鐵骨錚錚的男子,完全能看出,他對先生是愛恨交纏,愛,愛得深沉,恨,恨得毀滅。而先生曾說,她的心已經丟了,她原來是愛他的……
江上煙雨迷濛。
他怔怔地看著艙外,心頭五味雜陳。先生的心裡,莫非一直沒有他?
……
船已經抵達江北的岸了……
他想起先生留給他的書函,從懷中取出,就在如豆的燈火下仔仔細細地拆封來看,寥寥數行,看完,他將書函隨風一扔,失聲狂笑。
飄落的單薄紙頁上只有——
君逸,為師想遠離,不必追尋。無聲字。
君逸等人的身影剛剛消失在視線裡,秦無聲就看到了慕容曜。
慕容曜也一眼看到了秦無聲。
她原來竟又可以這樣子面對他。狹窄的小橋上,只有她獨立的單薄的白色身影,在風雨裡飄搖,卻一點也不軟弱,因為她的手中斜執一劍,那是肅殺掙亮的軟銀刺,在入夜的晦暗下閃耀著淡寒的藍光。
他驅馬駛近她。
“你在等著殺死我?”語氣令人寒心。
“如果你還要追下去。”
“你以為你擋得了我?”
“我絕對能擋得了你。”
“就為了你所謂的‘效忠’?”他的聲音冷到沒有溫度了。
“不,我不再效忠誰。”
“那你這又是為了什麼?!”
“為了我要保護的人。”她不能看著君逸死,她的心會痛!是她把他帶進腥風血雨裡,她現在後悔得要命。她已經把他當成了相依為命的親人。
“哈哈哈哈!”他仰天長笑,笑聲狂烈蒼涼,“好,很好!秦如月,不,秦無聲,秦先生,我早該想到我們終有這樣一天!秦先生,你拔劍吧,須聽著!用你的劍飲了我的血,我可放過你的好徒兒去!拔呀!拔劍!一概的愛恨,你難道不想了斷嗎?”
他這樣的歇斯底里,令她的心痛到如刀剜絞,一時間,竟舉不起劍來兵戈相向。
“拔劍……拔了!”他狂笑之後一縱躍下馬來,一步一步向她逼近,“想知道夏水是怎麼死的嗎?她就是死在我的手裡!是我親手——親手把她殺死的!”
轟——
秦無聲一剎之間耳鳴目眩,顫聲道:“你……說什麼?是你……怎麼會是……她有什麼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