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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語三兀,哈哈長笑,飛身向亭外一縱,衣袖卷處,已將青石桌上的雕花瓷酒瓶收入袖中:“這次,我連剩酒也不留與你。”
縱身離了那小亭,蕭紅嶼快步向後堂行去。烏衣軟在中原各處皆有行宮,每處更是佈局一致,雖然是初次來到這裡,他對刑室所在也極是熟稔。
剛到那間照得見陽光的刑室門前,便已有一名身穿玄衣的教眾迎了上來,衣角下方有塊銀色印記,是教中左護法屬下李進,必恭必敬回道:“左護法,那白雪派弟子剛被打昏了,屬下正叫人拿冰水潑醒了他。”
蕭紅嶼輕輕點頭,“昏迷之際,可曾說過什麼?”
“只曾經不停地叫過“師父,不是我……氣除此之外,便再沒別的。”李進回道。
蕭紅嶼皺了皺眉頭,抬腳進了刑室。
鐵架上,夏雲初被冰涼刺骨的冷水兜頭一潑,悠然醒轉。
“恩……”無意識地呻吟了一聲,生生的被冰水強拉回了意識,他的身子有些不可自抑地發抖。
身上的冷比不上心底的:眼前已是一片昏暗,昏迷前眼中仍可感知的光線此刻卻無影無蹤——自己昏迷了多久?留給自己的時間已到了盡頭嗎?
當時抱著一死的決心,對眼盲的恐懼似乎並沒有多大,可這時,忽然連一絲光亮也感覺不到,這樣的折磨忽然大到了佔據了身心的全部,讓人幾欲發狂。
可他咬住了嘴唇,並不開口向身邊的人詢問——聽得見四周有人的呼吸,卻不見他們繼續鞭打或其他的折磨。
蕭紅嶼眯起眼睛,不動聲色地盯了他片刻。
赤裸的上身上已經沒有一處完好,鮮血流淌在自皙的肌膚問,可是因為是習武之人的緣故,那身軀雖清瘦,卻不贏弱,隱約的肌肉因為疼痛緊繃著,彷彿默示著主人清秀面容下的某種堅韌。
之所以特意把他放在此間,卻並非黑暗不見光線的地方,便是更能令人覺得出眼前越來越暗,離眼盲越來越近的恐懼來。
眼盲也許並不可怕。
可怕的,是接近眼盲的那種恐懼。
被這種恐懼嚇到怎樣的欲瘋欲狂,蕭紅嶼曾清楚地見過三四人,而那三四人,無一例外地說出他想要的一切,甚至還多。
可就是如此,卻未曾見架上這人驚恐失態。
“眼睛便要看不見了……真的不怕?”蕭紅嶼冷冷道。
夏雲初一震,是那個人的聲音!
沉默了半晌,他將目光轉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淡淡笑了:“我怕。”
“哦?”蕭紅嶼濃眉一挑,唇邊有絲得意。“那便說出來,此刻敷藥治眼還來得及。”
“怕歸怕,可還是不能說。”夏雲初閉上了眼,似乎雖然看不到對方,卻仍不願與他相對。
這閉眼下的蔑視,蕭紅嶼看的清楚,冷哼一聲,心裡的怒氣也生得飛快。
眼光看向了一名身材矮小的手下,他冷然吩咐道:“把上衣脫下,用鹽水浸透了拿來。”
不出片刻,溼淋淋的上衣被送了進來。
“給他穿上,記得把每一顆盤扣部扣得緊緊的,莫落下一粒。”
幾名教眾應聲上前,飛快地將夏雲初的身子從鐵架上解了開來。一人死死按住了他的一隻手臂,另兩人不由分說地,將那浸透鹽水的衣服硬生生套在夏雲初那遍佈血汙傷痕的身上。
釦子,緊接著被一顆顆鎖上。
夏雲初直痛得一陣痙攣,“啊……”得大叫一聲,隨即死死地再度咬住了嘴唇。
那衣服原本就比他的身材小上一號,此時強穿上身,每一寸莫不是緊貼身上,每一道新鮮的傷口都在同一刻瘋狂做亂,齊齊肆虐。
不出一會,他額頭的汗已密密滲了出來,唇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