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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荔把頭一擺。
“差事既沒辦砸,你這怪兮兮的為哪般?”
“老阿公,我……看到他了。”
“可是那個書呆子?”
“是哩。他……真的就在上海哩。”
“呵呵呵,”申老爺子朗聲笑道,“小荔子呀,你是不是對那小子動下那個……那個……凡心了嗬?”
“老阿公,”葛荔臉色紅了,嗔怪道,“介老的人了,哪能不正經哩?我是在想,他一個生員,哪能……做起這個哩?”
“做什麼了?”
“在谷行裡做苦力。”
“哦?講講看,在哪家谷行做何苦力?”
“在姓魯的那家茂平谷行,你曉得的,就在蒼柱叔道觀旁邊的那條米市街。”
“呵呵呵,”申老爺子扯住她手,走到正堂,“一個五穀不分的秀才去谷行裡做苦力,聽起來倒是新鮮。來來來,老阿公飯也不吃了,這就聽聽葛荔是哪能辦的這趟差事。”
夜深了。
書房裡燈光明亮,書案上橫七豎八地堆著各種資料,有英文的,有中文的,都是俊逸這幾日從各個渠道蒐集來的。
俊逸正在奮筆疾書,樓梯上一陣腳步聲響,碧瑤推門走進。
“阿爸,”碧瑤跳到他身邊,關切地說,“介晚了,你哪能不睡哩?”
“阿爸這在起草商約,忙哩。”俊逸手中的筆依舊未停。
“嘖嘖嘖,”碧瑤看著他在宣紙上一筆一畫地書寫,“阿爸,我這給你磨墨,好不?”
“介晚了,你快睡去。”
“不嘛。”碧瑤拿起墨塊,動手研磨,“阿爸,瑤兒這要看著你寫。”
二人正在說話,齊伯走進:“老爺,你叫我?”
“是哩。”俊逸轉對碧瑤,“瑤兒,你先睡去,阿爸這跟齊伯商量個事體。”
“好哩。”碧瑤不好再講什麼,朝齊伯笑笑,走下樓去。
聽她走遠,俊逸指著座位,對齊伯道:“齊伯,坐。”
齊伯笑笑,依舊站在那裡。
俊逸起身,從書架上取下伍中和的那幅畫,在案上緩緩展開,對畫凝思。
“老爺?”齊伯小說叫道。
“在三國演義裡,”俊逸目光沒有離開畫面,“曹操兵臨濡須口,遙望東吳兵陣齊整,少年孫權穩坐中軍,臨危不懼,指他油然嘆道,‘生子當如孫仲謀也!’”
“老爺,”齊伯已經曉得他在想什麼了,笑道,“這與此畫可有關聯?”
“不瞞你講,前天晚上的那幾句話是挺舉所講,是他讓我過了眼前這道大坎哪。”
“老爺,”齊伯讚道,“你沒有錯看這孩子!今朝我去送莊票,見他與阿祥自己動手砌碼頭。一個書生竟跟僕役一般,搬石塊,和洋灰,這股心勁兒,能成大事呀!”
俊逸吸口長氣,從抽屜裡拉出伍中和的戰書,放在那幅畫面上。
“老爺,”齊伯打個愣怔,“你不會是仍在記掛那個賭吧?伍秀才人早不在了,那樁事體……”
“唉,齊伯呀,”俊逸長嘆一聲,“我不是記掛那樁事體,我是在想,要是挺舉是我兒子該有多好!齊伯,你說,我……哪能偏偏就生了個女兒呢?”
齊伯撲哧笑了:“老爺,生兒有生兒的好,生女有生女的好。小姐聰明伶俐,是個才女,不弱鬚眉哩!”
俊逸沒能笑出來,一臉嚴肅地望著他:“齊伯,我叫你來,是想託你一樁事體。”
“請老爺吩咐。”
俊逸拿出一把鑰匙:“我在大英租界裡買了個小宅院,這是鑰匙。我顧不過來,你安排人打理一下,看看缺啥,順便添置些。”
“老爺想派啥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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