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2/5 頁)
新潮。”
“瑤兒吟得好詩!”俊逸不知何時已經站在門口,擊掌叫道。
“阿爸,”碧瑤飛跑過去,摟住他的脖子,“不是詩好,是這鐲子好!董掌櫃講得沒錯,此物當真是極品哩,半邊墨綠,半邊翠中泛紫。”將鐲子脫下,放在透進窗內的陽光下照射幾下,“阿爸你看,經這日光一照,渾體透透亮,戴在手上,就如一道飛翠飄在手腕間,越看心裡越舒坦嗬。”
“嘖嘖嘖,”俊逸接過,審視一會兒,誇道,“瑤兒好眼力嗬。”
“是哩。這鐲子我是越看越喜歡呢。”
“瑤兒,你……能不能忍痛割愛,把這鐲子送給阿爸呢?”
碧瑤驚訝地問:“阿爸,你要手鐲做啥?”猛地意識到什麼,不由打個寒戰,臉色也漲紅了,“你……你是不是又要送給那個——”生生憋住後半句,順手從他手中奪過手鐲,麻利地戴在手腕上。
“瑤兒,”俊逸大是尷尬,嗔怪道,“看你想到哪兒去了?阿爸是要歸還老伍家,這隻手鐲我們不能要啊!”
碧瑤怔了。
“瑤兒,這是老伍家的傳家之物,我們哪能奪人所愛哩?”
“阿爸,”碧瑤辯道,“是那個女人自己拿到當鋪的,我們又沒去搶她。”
“人家在難中,沒辦法呀。房子毀了,家業毀了,啥都沒了,只有這隻手鐲是個存念,瑤兒,你能忍心要嗎?”
碧瑤怔了下,點點頭,忍住眼淚,把手鐲慢慢脫掉,遞給俊逸:“阿爸,給你。”
“瑤兒,”俊逸接過,拍拍她的頭,“阿爸謝你了。你實在歡喜玉鐲,一回到上海,阿爸就到珠寶店裡,為你買一對比這隻還漂亮的。”
碧瑤擦去淚,白他一眼:“誰才稀罕哩?買回來我也不要!”
俊逸拿上手鐲,回到前院客堂,使人召來齊伯,道:“齊伯,我想跟你商量樁事體。”
“老爺請講。”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這次劫案,你與那幫小阿飛結下樑子,家裡不能再待了,這也跟我到上海去。”
“沒事體的,”齊伯笑笑,“幾個小毛賊奈何不得我!”
“齊伯,”俊逸換了個說法,“我叫你去,不僅僅是為這個。上海生意多,事體繁雜,瑤兒又是女流,幫不上忙,我一個人顧外不顧裡。你過去了,就能省我許多心。”
“要是這說,”齊伯點頭允道,“我就隨你去。只是……家裡這攤子?”
“我另外安排人打理。順便問一下,伍家的事體辦到啥地步了?”
“喪事差不多了,眼下正在籌備挺舉大比。”
“聽說喪事辦得過於簡樸,不是讓你送去禮金了嗎?”
“送過了,想是沒有花吧。我悄悄塞給伍夫人了,沒讓挺舉曉得,怕他生心。”
“哦?”俊逸略怔一下,從袋中摸出手鐲,“麻煩你再去一趟,把這鐲子還給他家。另外,再送他們幾袋吃的。”
“好咧。”
一場大火把挺舉燒大,燒成個當家人了。有父親在,他什麼也不用操心。父親去了,遮風擋雨的大樹沒了,他必須獨立面對命運帶來的一切,沒有退路了。
毫無疑問,橫在他面前的是高不可攀的華山,而上山之路只有一條,就是贏得大比。這不僅是父親的遺願,不僅是他自出生之日起就已設定的追求,且是於他而言擺脫眼前困境最切實可行,亦勢在必行的捷徑。
他沒有看書,因為身邊無書可看,所有的藏書都在大火中化為灰燼,追隨父親遠去了。母親讓他到別人家借點書讀,他口頭應允,卻也沒有付諸實施。
因為,他不需要再看書了。對於今年的大比,他早已胸有成竹。
所缺的只有一樣,錢。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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