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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像模特。還是個素人嗎?」
「我就是個打雜的,」周達非笑笑,「不是演藝行業的,我都不是學表演的。」
沈醉也笑了下,「學什麼的不重要。很多演員在電影裡的表現都是靠導演調教出來的,只要導演肯教就行。」
「何況,」沈醉的笑容很淺,「你還長了張一看就會被人記住的臉,裴導確實眼光獨到。」
周達非也不知道怎麼接沈醉這句話,顯然沈醉不認為他只是個打雜的。
周達非心情複雜,勉強維持住臉上的笑容,「你是來試鏡的?」
「嗯。」沈醉點點頭,眼神意味不明,「不過我這次比較懸了。」
周達非看了眼廳裡的其他演員,有的他認識,有的他不認識。他認識的演技都不怎麼樣。
「不會的,」周達非難得跟人多句話,「你演技那麼好。」
「就算這次不行,以後也還有機會。」
沈醉搖了搖頭,「你沒聽說過嗎,裴老師從不給人第二次機會。」
周達非回了屋,在自己的房間裡呆了一天。
裴延一直在面演員。傍晚的時候,周達非看見他的車開出去了。
那會兒是白天與黑夜的間隙,日將落未落,燈尚未點起。天色晦暗,這裡又沒什麼人氣,闃然無聲。周達非趴在窗臺上,望著裴延的車開遠,忽然生出一種巨大的絕望。
彷彿被整個世界遺落,也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周達非感到前路一片黑暗混沌。
裴延是推他進深淵的人,卻也是眼下唯一能拉他出來的人。
周達非並不是在象牙塔裡長大的,他見過炎涼經過低谷,也洞悉人性。
沈醉說,裴延從不給人第二次機會。
這讓周達非感到不安。
特別是裴延把他關起來後,就已經有很多天沒有想起他了。
夜色深了,周達非繼續趴在窗臺上,看裴延的車回來沒有。
他微擰著眉,像在思考什麼,又像在下定決心。
和往常一樣,裴延今天回來得很晚。
他上了幾步樓梯,就看見周達非正在二樓的走廊上晃悠。
還光著腳。
「老師。」周達非聽見腳步聲,轉過了頭。
裴延有日子沒見到新鮮的周達非了。
本來裴延是想把周達非關起來之後先晾晾,正好自己這段時間很忙。
結果今天早上他聽傭人說周達非去澆花了,往窗邊一站還發現他拎著個水壺正跟沈醉聊得起勁。
裴延一想就來氣,看著周達非沒一點好臉色,「你大晚上在這兒幹嘛?」
「我,」周達非看起來像是瞎話沒編好的樣子,「散步。」
裴延:「」
「您又不讓我出門,我不只能在屋裡散散。」周達非說。
裴延看了眼掛在牆上的鐘,「凌晨一點,你散步?」
周達非深知在底線範圍內兇一點反而可愛。
他撇撇嘴,「不行嗎。」
裴延看見地板上週達非靈活的腳趾動來動去,皺了皺眉,「你光著腳散步?」
「」周達非腳趾蜷縮了一下,「你們家地板挺不錯的。」
「」
裴延走到周達非面前,眯了眯眼睛。
周達非被盯得有點不自然,「你幹嘛。」
裴延嘴角又掛起了看透一切的笑,一字一句道,「你在等我。」
「我沒有!」周達非矢口否認。
「沒有?」裴延顯然完全沒信。他伸手揪住了周達非的鼻子,「說,你又想幹嘛了。」
「我真沒有!」周達非抓著裴延的手,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