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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長宣佈了審判結果,我以殺人罪,越獄罪,偷渡罪,危害公共安全罪等十餘項罪名,贖罪併發判處死刑,緩期兩年執行。老三被二十多條罪名贖罪併發判處死刑,但是卻沒有緩刑。小楠被五條罪名贖罪併發判處二十年有期徒刑,緩刑五年,執行十五年有期徒刑。
審判結果一出,我父母再也止不住的嚎啕大哭。我站在審訊臺上,臉色陰沉。判死刑緩刑兩年,也就是說我不會死。而老三卻是直接要被整死,這個審判結果絕對不公平。我和老三所做的一切,全部都屬於正當防衛,即便老三的一些防衛手段有些過激。但是在這場宣判中,卻根本沒有提到差點要了我們小命的向北風。
我,老三,小楠。我們三個全部同意上訴,進行二次審理。靜安區法院接受了我們的訴訟,我們被帶走。臨走的時候,我看著看臺上面垂淚欲滴的父母,衝他們報以一個笑容。父母是我這輩子唯一不能讓他們傷心的人,可是我卻屢次將自己置身於危險之地,惹得他們傷心。
從歐洲回來的時候,我和夏婉玉都躊躇滿志。可是現實卻又給了我們一次當頭棒喝。死刑,這恐怕是世界上最高的刑罰。實際上,除了死,還能怎麼抹滅一個人在這世上的痕跡呢。
我又被送回第一看守所裡,等待著二次審理。
我坐在看守所裡,不急不躁,盤膝而坐,如悟神明。
……
整個秋季,都在這種參不透的感覺中渡過。時光總是不會因為一個人的喜怒哀樂而止住腳步。初冬降臨的時候,我在看守所中出工的時候。看著今年的第一場雪,怔住了。雪花飄零,我穿著看守所發的棉大衣,站在白雪皚皚的看守所中。人生無常,五年前的我一定不會想到這一年大雪降臨的時刻,我會站在這裡仰望著雪景。
我年少時總是很討厭那些女姓作家寫的你儂我儂的商女文章,特別是寫戰爭時期發生感情的小說。我總感覺這種文章有點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花的意思。特別是那些小說中女主人公站在大雪天裡,仰望著天空,期待著男主人公歸來的場景。
我總認為,那就是蛋疼。
可是現在,恍若隔世間,我感覺到了一種無形的時間壓力。我感覺到了分別的痛苦,我想,或許許多年後,我在想起現在的場景,會不會淡然一笑呢。大雪降臨的時節,我見到了一個絕不可能來看望我的人。那是下第一場大雪的第二天,大雪紛紛揚揚下了一天一夜,第二天早上依舊在飄零,獄警傳喚我說有人見我。我到了會見室裡面,看到了一個讓我吃驚,吃驚,萬分吃驚的人。
一個原本我以為這輩子都不可能主動和我見面的人。
馬曉丹。
馬曉丹穿著一件鵝黃色的羽絨服,頭上帶著一個毛絨耳暖,還戴著一個口罩,只將一雙眼睛露出來,整個人被羽絨服裹的像一個胖企鵝。見到我之後,她將口罩拿下來,拿起防彈玻璃後面的通訊電話,說句話都能看到噴出的白霧。
我怎麼也不會想到馬曉丹會來看我,而且還是在這個時節。這幾年過去,馬曉丹有她自己的生活。我自己也早已將她忘了,當初所謂疼痛的青春,疼痛的初戀。全都隨著歲月長河消失不見,只剩下了再見面時友善的笑容。她沒以前那麼漂亮了,沒有化妝,但是面板也不差,她本就是一個美人,膚白貌美。一雙大眼睛水靈靈的,十分惹人愛。儘管歲月讓她身上帶了一分成熟的味道,可是我依稀還能看到她在高中校園裡活潑可愛的身影。
馬曉丹指了指電話,我這才發現我沒有拿起通訊電話。
我趕緊將電話拿起來,然後就聽到馬曉丹的聲音:“還好嗎?”
我不知道怎麼回答她,於是我下意識說了一個:“還好。”
我看著馬曉丹,急促的問她:“你怎麼想起來回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