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2/4 頁)
疑惑之間,巖畫深處,忽地傳來一陣悠揚的簫笛之聲——
簫笛聲越來越近,越吹越悠揚,猶如大羌山中一眼亮泉,潺潺緩緩地流出高山,流經原野,流向人間,流進人心裡。
所有墜入地心的人們彷彿全都失憶,儼然剛從睡夢中醒來一般。
這一日午飯後,夫蒙勇執意拉著穆畢塔走出營地到附近河邊溜達溜達。
穆畢塔也沒什麼其它大事情,也就和夫蒙勇一起出了營寨。
夕陽西下,涼風陣陣襲來,穆畢塔怔怔地望著遠方山林。
眼裡還是那座熟悉的大羌山,這裡的一草一木,穆畢塔那麼熟悉,細一琢磨,又那麼怪誕。
鳧水河對岸那一片構樹林和以前一樣茂盛,可是構樹林後成片的碉樓卻沒了蹤影,當初這裡可是氐羌人和戈基人血戰的戰場啊!
河水靜靜地流淌,當初戈基人攔壩防水以後,鳧水河就改了道,可是眼前的鳧水河道卻還是保持著大戰之前的模樣!
穆畢塔百思不得其解。
他掏出那支玉簫來,臨風抒懷,對愁弄聲,一曲《思悲翁》吹得如泣如訴,讓人聽了莫不愁腸寸斷。
《思悲翁》是遠古軍中之樂《短簫鐃歌》之一曲,餘下尚有《朱鷺》、《艾如張》、《上之回》、《巫山高》、《將進酒》等曲目,穆畢塔皆不曾記得,唯眼下這支《思悲翁》。留在了簫孔之中,留在了痴心之間。
一曲未了,起風了。
夫蒙勇站在穆畢塔身邊,皺了皺眉頭:“舅舅,起風了。”
穆畢塔一動不動,良久,發出一生長嘆:“唉——”
“阿勇,眼前景物似曾相識,可又處處透著玄機;也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
“是啊,碉樓也沒了,不過山林河流卻和以前一樣,真是奇哉怪也!”
話說完,夫蒙勇撓了撓頭,又道:
“舅舅,既來之則安之,眼下也顧不得許多,需儘早聯絡到白馬羌和畢方族,也不知他們現在是什麼情況?”
“浩天大劫至今已有月餘,他們一點訊息也沒有?怕是凶多吉少了。”
“舅舅,那我們怎麼辦?”
穆畢塔一言不發。他,這個氐羌大酋長,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且說九幽大劫之後,穆畢塔和夫蒙勇劫後餘生,但卻在迷濛中發現了許多駭人驚聞的離奇事情。
腳下的立足之地,是大羌山?還是其他什麼地方?眼前的一切一切,均在似與不似之間!
那如矗如聳的褚巖,那如沸如騰的熔漿,那無邊無際的幽暗,那無底無止的巨穴,這究竟是哪兒?
這究竟在哪兒?
他們好像來到了另一個位面,這裡依然是他們祖祖輩輩生活的大羌山,族人也大部分都和他們一起來到這裡,這個地方卻又處處透露著詭異與神秘。
按說那麼大的一場浩劫過後,山川地貌應該發生很大的改變才是。可是所有事物彷彿都那麼熟悉,就像沒有發生地震一樣。
要說沒變化又還有變化,眼前這塊土地,誰都知道曾是驟雨洗兵、烽火驚騰的戰場啊!如今卻成了生長鶯歌燕舞的葳土地,遠山藍影,平野晴光,好一番嵐光麗日景象!
多如螻蟻的戈基人呢?
白馬羌也不見了,還有畢方族又在何方?
……
剛開始,穆畢塔對於發生在眼前的一切都無法解釋,久而久之也就不願再去多想了。
生命在延續,生活總得照常進行。於是,他和夫蒙勇一起,帶著族人們在似曾相識的環境中伐木建屋,打獵捕魚,歷經整整一個月,總算又才安頓了好身邊的族人,心情與思緒又才恢復了平靜。
一番思慮之後,穆畢塔收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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