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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桶中站起,權當是好好表現補償易宸璟針鼻兒大的心眼兒了。
精心仔細地避開傷口擦乾水漬,易宸璟隔著布巾將白綺歌打橫抱起,繞過屏風回到內間輕放榻上。
“我去換水,清洗完了再幫你擦藥——老實躺著,不許偷看。”抓過新的中衣丟給白綺歌,易宸璟滿臉認真提防。
白綺歌也想說些什麼話氣他,可張著嘴想了半天也說不出半句,平日裡她一句一顆釘子能把他扎得鮮血淋漓,偏就這些近乎曖昧的時候拿他沒轍,比起臉皮,她自覺遠遠不如易宸璟功力深厚。
穿好中衣裹在棉被裡,屏風後傳來嘩啦啦的水聲,越過房門靜靜望去,屏風後人影淺淡,偶爾可見長臂揮動。
那手臂上滿是傷痕,白綺歌親眼見過的。
易宸璟不比其他皇子自幼錦衣玉食、嬌生慣養,他經歷的太多,小小年紀隨著朝政風雲變幻起起落落,在昭國做質子時吃的苦受的罪其他皇子根本無法想象,那些新新舊舊、深深淺淺的傷疤便是證明。也許正是因為閱歷思緒多於旁人,他的心和眼總要比常人看得更遠更遼闊,也因此生成了矛盾而偏執的性格,兩相結合的後果,便是對帝位的執著。
史書上謀權篡位者多是狼子野心,貪圖榮華而謀反者有之,眷戀權力而弒君者有之,白綺歌對這些人通常是嗤之以鼻的,然而她並不反對易宸璟謀求帝位的想法——許是由於瞭解他的過往更瞭解他的目的只是想不再被人束縛,又或許,因為是他,所以只能相助。
天下大勢她承擔不起,也不願承擔,能看易宸璟願望達成就夠了。
自私些,又何妨?
“傻呆呆的在想什麼?”臉頰上一涼,抬眉看去,乾乾淨淨的清俊面龐正低頭俯視。
“想以後要不要學學廚藝,專攻糖醋菜系。”掀開被角示意易宸璟鑽入,白綺歌抱起中衣堆在他懷裡,兩條黛眉挑得老高,“別光著身子在地上走來走去,你的廉恥之心呢?你的臉皮呢?”
“習慣了——小時候你又不是沒見過。”易宸璟回答得輕描淡寫。
主動避開完全沒有記憶的話題,白綺歌縮排被子裡向旁邊溫熱身軀靠了靠,還沒等碰到一根汗毛,易宸璟忽地掀開被子坐起。
“躺好,擦藥。”
難得順從地俯身躺下,白綺歌任由易宸璟撩開中衣輕柔地塗抹創藥,暴露在空氣中的面板傳來縷縷涼意,竟把剛剛湧來的睏倦催散。
“其實我也懷疑那晚在雍和布莊將潛藏者帶走的人是不是封老前輩,但我們沒有證據,而且寧公子也不是個暗藏心機的人。”
易宸璟擦藥的手掌一頓,旋即恢復正常:“我不如你那麼相信他。那姓封的老者體貌特徵與夏安族分毫不差,而夏安族正滅亡於父皇手中,即便寧惜醉與夏安族髮色有些許差異,我還是不能把他當做朋友看待。”
白綺歌無聲輕嘆。
防人之心不可無,她與寧惜醉言語投機才覺可信,但寧惜醉與易宸璟交往不多,不信任也屬常情,又怎能怪他過於猜忌?一個是所愛之人,一個是至交知己,少不得要她從中周旋調和二人關係。
白綺歌的傷口雖多卻沒有太嚴重的,大多數都極淺,最重的一處便是右邊小臂一處刀傷,簡單擦些藥即可。易宸璟收好創藥又細心掖好被角,體貼入微令白綺歌自慚形穢——許多事上,她是不如易宸璟這般細緻的。
油燈未熄,易宸璟靜靜看著白綺歌漸瘦面容沉思許久,忽地開口道:“綺歌,你覺得傅楚這人如何?”
“少年老成,心思縝密,目光也比一般人看得長遠,的確是難得的智者。只是……”
“只是什麼?”
深吸口氣,白綺歌微微蹙起眉尖:“他和葉姑娘算是江湖人但並沒怎麼接觸過世事,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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