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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鹿肉,怎麼嚼在嘴裡吃著更像是蘿蔔?完全沒有一點肉味。
“怎麼了?”許是見我表情痛苦,劉秀湊過身來,鄧晨還沒回來,他暫時坐我邊上。
“你吃吃看。”我噘著嘴,咽也不是,吞也不是。
他狐疑的夾了一筷子,放嘴裡,過了片刻,道:“還行啊,怎麼啦?”
我眼珠子差點脫眶,這人什麼味蕾?沒舌頭的嗎?居然吃不出菜色的好壞!
這時僕人又上了一道羹,我拿木勺下去舀,只見清湯,不見底料,只淺淺的漂著幾片鮮藕絲。這也算是羹?相比起陰、鄧兩府中日常吃的鯽肉藕巾羹,這菜色……實在讓人不敢恭維。
“二姐夫一會兒就回,等他回來再一起用膳吧。”劉秀在邊上諄諄囑咐。
我愣了下沒在意,一邊大口往嘴裡扒著麥飯,一邊繼續拿木勺在羹裡搗,我不信這鍋底就那麼沒料。
“咳,”劉秀輕咳一聲,傾過身子壓低聲音道,“吃飯時不要發出聲音,飯要小口小口的吃,吞嚥要快,飯桌上不可掉飯粒,湯……也不可攪得溢滿桌面……”
我嘴裡鼓鼓的嚼著飯粒還沒來得及嚥下去,聞言一愣,險些噎住。用力拍了拍胸口順氣兒,瞥頭見他仍是雲淡風輕的一張臉,淡淡的攏著笑意,似乎方才那番話不是出自他口。
好容易把這口飯嚥了下去,我把木箸丟開,冷道:“我在家就這麼吃的。”其實我在家一貫都在房中獨自用餐,我也知道自己吃相不雅,至少絕對入不了他們這些講究禮儀的文人雅士的眼。
“這不是在家裡。”他悠悠嘆了口氣,用絹帕輕輕擦拭桌面上溢位的湯汁,又悄悄將掉落的飯粒撿起,包於帕內。
我滿臉通紅,他在做這些的時候都顯得氣度雍容,說不盡的風流雅緻。
“這麼個死角,誰會看我怎麼吃飯?”
“我在看。”
我噎死,一口氣險些沒喘上來。
“還有,和尊長一起用餐,得等尊長先食,這是應有的禮儀!”他溫柔的回眸衝我一笑,一脈純潔天真。我卻猛地打了個寒顫,今天的劉秀怪怪的,平日瞧著特無害的笑容,今兒個看起來怎麼有點溫柔一刀的感覺。
“不用你教訓我,”我嘟嘴,“我大哥都還沒這麼說我呢。”
“你以後若是嫁入劉家,當尊禮儀,上奉婆婆,下侍小姑……”
“等等。”我差點跳了起來,羞得面紅耳赤,幸好沒人留意,否則真是臉丟大了,“哪個說我要入劉家?”
他沒吱聲,半晌低吟:“其實我大哥他……”
我更為尷尬,打斷他的話,說道:“你少混說,我和劉、劉伯升……沒、沒有的事……”
他側過頭來,神情古怪的瞥了我一眼,迅速別開臉去:“沒有……最好,對你而言……”他沒把話說完,底下沒了聲音。
我心裡噗通一跳,那種怪異感又升了起來:“文叔?”我試探著喊了聲。
“嗯?”他回過頭來,淡淡的笑容掛著白淨的臉上。
“你真是劉文叔麼?”我小心翼翼的問,今天的劉秀有點反常,反常到我幾乎以為坐在身側的這個人是別人,而非一貫有敦厚老實、謙恭有禮之名的好好先生劉秀。
對於我莫名其妙的問題他顯得有些愕然,但轉瞬便笑開了:“雖說見面次數不多,可陰姬也不該這麼快就忘了我是誰啊。”
心裡再次“咯噔”一下。反常啊,他不叫我“陰姑娘”,卻改叫“陰姬”,無形中把我倆之間的距離拉近了許多。可打從四年前的那次,他便沒再沒這麼稱呼過我,向來都是客客氣氣的姑娘長姑娘短的前倨後恭。
“在聊什麼?”鄧晨終於回來了,見我倆已落座,便很隨意的挨著劉秀找了只軟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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