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麵饅頭(第2/5 頁)
常只能扮演鄉下人。
“是。”謝雙瑤卻並沒有生氣,也不覺得金逢春在諷刺她,“臨城縣燃料——就是柴火併不是很多,教室裡擺的茶碗是不能用熱水澆燙消毒的,只能用井水清洗,對我來說,不夠乾淨,可能會傳染疾病。”
有個別詞彙不太好懂,但所有人都開始想縣城裡有沒有鋪子賣竹杯,這種東西不會很貴,他們都消費得起,最好是能和謝雙瑤一樣,鑽個孔掛身上。如果可以選,當然沒有人願意染病。
金逢春又問,“飲生水也會傳染疾病嗎?”
謝雙瑤說,“會的!現在燃料不足,所以還沒有說,將來我手下的活死人全都不許喝生水。這兩個問題都很聰明,我賞你五十文錢。”
她把手底下那些沒有買活的奴才都叫活死人,金逢春覺得很難聽,但又十分貼切。謝雙瑤有時有一種詭異的,她們不太能理解的幽默感。
一個人打破僵局,大家就都漸漸有了膽子,七嘴八舌地問起來,“謝姑娘你穿這樣的衣服是為了什麼呢?”
“幹活方便,且耐髒。如果你每天都要出門,綾羅綢緞不實用。以後你們也要做一些這樣的衣服,出門用得上。”
她們當然是要出門為謝雙瑤做活的!人群短暫地停滯了一下,但也許是打掃文廟這種輕省活計帶來的安慰,沒有太多人表現出恐懼和退卻(實在很害怕的話,被認為沒用可能會死,膽小的人都更怕死),而是問著,“我們要去哪兒呢?”
“還沒有想好,但肯定不能閒著。”
大家都接受了做活的事實,於小月問,“謝姑娘,白麵是買活軍自產的嗎?還是從遠處運來的?”
“哇。”謝雙瑤笑了,“這是在刺探軍情?”
大家一下都安靜下來,恐懼地望著殺人不眨眼的女大王。但謝雙瑤並沒有發火,而是有一點開心,點著提問的於小月說,“看來你爹當縣令也不是沒理由,不愧是縣裡唯一的現役進士家庭。”
金逢春等人都低下頭去,現役沒有懂,但懂得謝雙瑤的意思,全縣上下唯一一個進士官就是縣令家,金家的縣尉是捐官,買來的,用了些關係,就買在本省,金家老家是二百里外的大地主。因為捐官氾濫的關係,縣裡的縣尉、縣丞、主簿、教諭,都不是進士出身,屬於雜牌官,在縣令面前很抬不起頭。
“本地不產白麵,白麵是買來的。”謝雙瑤止住於小月,平靜地說,“我知道,臨城縣往北方的商路實際上已經斷了,而且也沒有再度打通,因為斷並不是斷在我們這裡,而是斷在北面,那裡現在很亂。所以我們開了一條新商路,只有兩年,今年來的商船比以前多一些。”
不是臨城縣往北方的商路斷了,其實整個南方和北方之間的貿易都已受到極大影響,只有漕運這條幹線每年能保證一次往來。這麼寶貴的商貿機會是不會從北面往南面販糧食的,藥材、木材、煤炭都是更好的大宗貨物,而且現在北面有糧食的人也不會把它隨便往南面賣,種種原因,令商業非常凋敝,也讓人們的生活變得更加不便。金逢春聽謝雙瑤的話就和聽天書一樣,她大聲說,“商船?是水路?”
謝雙瑤說,“海路,我在雲山縣開了個碼頭。”
她沒有繼續說下去,指了一下於小月,“二哥記一下,我賞她三十文錢。”
許多學生都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金逢春卻一個勁地琢磨這事兒,但她沒有追問了,她發現謝雙瑤賞錢就意味著這個話題已經結束。
吃完點心,謝雙瑤給她們說了一些飲食起居的講究,一個屠戶女、流民戶,如果不是神仙下凡,覺醒宿慧,怎能知道這些講究?“任何時候不要讓生水沾唇,喝茶是最好的,茶水至少燒開過。”
“這個天每天都要擦洗,擦臉要單獨一條面巾,擦臉水不能光曬,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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