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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藉此逼出自己的真實身份。
虛可這番投石試探把握的非常精妙,若是修行者必然能感應到,反之若只是人間世中一個普通落第書生的話,卻又必然感應不到,最多隻會覺得山間夜風更寒了幾分而已。
總是一副病怏怏模樣的虛可分明對他的出現疑慮難消,卻又因為《蛹蝶秘法》的特異性難以探查清楚,由是,才會有了此刻這一幕。
只要葉易安反應稍慢,又或是因為忍受不了心緒持續繃緊帶來的如山壓力與恐懼而回頭,那他此前在李博士結廬中所做的一切身份掩飾都將前功盡棄,緊隨其後更將迎來虛可早已蓄勢待發的雷霆攻擊。
忍字頭上一把刀,但當此之時,對葉易安最有利的卻只能是忍,這是一次起於無端,發於無形,雙方甚至連面都不會碰的鬥法。
一次心之戰爭!
似乎一切都沒有變,似乎虛可根本就不曾出現過,葉易安邁著與適才幾無差別的步伐繼續山行而下,口中接續吟起了王摩詰另一首更為應景的名作《終南山》:
太乙近天都,連山到海隅。白雲回望合,青靄入看無。
分野中峰變,陰晴眾壑殊。欲投人處宿,隔水問樵夫。
名山月夜,葛袍飄飄,這晴朗的誦詩聲愈發為清幽靜謐的環境點染了幾分詩意,行走其間的葉易安儼然便是一位好慕山水而不惜乘興夜遊計程車子,山風松影之中自有濃濃的風流書卷氣息。
在這望之飄然出塵的風儀下,沒有人知道他的心絃已然繃緊到幾乎就要驟然斷裂的地步,心神的消耗更是不啻於正在經歷一場生死大斗法。
就在剛才《終南山》吟至半途時,全身最為脆弱的頸項處突然強烈感受到刺骨的寒意,耳邊甚至隱隱聽到了風刃破空而來的急襲聲。
終於,這場心之戰爭到達了最為激烈的高潮,虛可已然圖窮匕見,驅動術法凝風為刀,以此無形之刃疾攻向葉易安的頸項。
此刀雖然觀之無形,但若論鋒銳之盛,絕不輸於世間任何名器。
以此鋒銳加於頸項之脆弱血肉,二者甫一交接的剎那,便是葉易安人頭旋飛之時。
回頭……還是不回?
丹力護盾驅動……還是不驅動?
那一刻,葉易安心神還在做著激烈的分析掙扎,身體卻因本能迸發出強烈到幾乎無可遏制的衝動。
回首一望的衝動!即刻閃避的衝動!
理智的權衡煎熬與身體本能衝動之間猝然爆發的矛盾如雷雲風暴炸響在心湖深處,心神所受之衝撞讓葉易安瞬間眼前發黑。
這一擊實在太重!
終究還是黑獄鍛煉出的堅韌意志佔了上風,葉易安沒有回頭,沒有閃避,亦沒有驅動丹力護盾。
既已入局這場心之戰爭,既已在這場豪賭中押下了賭注,那就落子無悔,拼著生死搏一個明明白白的結果。
結果……他賭贏了!
虛可以術法化出的風刃電閃而來,疾速而定,堪堪就定在距離葉易安頸項間肌膚一紙之隔處。
此刻,葉易安生與死的距離就只有一紙之隔。
恰也就在這時,葉易安口中吐出了最後一句“隔水問樵夫”而後抬起手來,啪的一聲重重拍在後頸上,“怪哉!這時節山中怎麼就有了蚊子,咄咄怪哉!”
隨著他的抬手,風刃應勢消解,重新化為山間清風。
喃喃自語聲中,葉易安繼續向下,口中復又漫吟起另一首膾炙人口的歌詩,飄逸依舊,疏狂依舊。
恰如來之無形,這場險惡到葉易安幾欲吐血的心之戰爭結束的也毫無端倪,彈指之間,風刃化碎,森冷的寒意也驟然消失,天地間復歸於月白風輕。
葉易安感應到的一切異常都消失了,漫天而來讓人渾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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