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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孟虞聞言搖頭，嘴角洩出一絲笑意，而後目光直直地盯著蔣玄，「我在威脅你。」

我在威脅你。

說得多麼光明正大，堂而皇之。

蔣玄心情複雜地看著孟虞，心中的那點火氣已經被震驚所代替。

孟虞這是抓住了他的命脈，他想往上爬，想走到頂峰，想當人上人，想被鮮花與掌聲簇擁。

所以他穿梭在各種飯局，一個機會也不願意放過，即便出賣自己也在所不惜。

孟虞說得沒錯，這種新聞對於身居高位的李總不過是無傷大雅的花邊談資，甚至能不能爆出來都兩說，對於他卻是可能斷了前途的致命打擊。

好容易才接近李總有了近在咫尺的出頭機會，他不敢賭，也不能賭。

「孟虞。」蔣玄想清楚這些，猛地揮手掙開已經鬆懈的徐陽的手，他看向床上的孟虞，眼神陰暗，「你好樣的。」

「多謝誇獎。」孟虞也抬頭看向居高臨下盯著自己的蔣玄，目光同樣晦澀。

但即使是被蔣玄以俯視的姿態盯著，他的氣勢也絲毫不弱。隱隱的，蔣玄被他漆黑的眼睛看得居然有點緊張。

「你有什麼條件？」蔣玄率先打破沉默。

現在是孟虞掐著他的脈搏，他只能低頭。

「周晨手裡有我們之前聚會的照片。」孟虞說道，「是你拍的。」

「你去解決。」

蔣玄沒有立刻答應，他盯著孟虞艷麗的臉龐，眼中的嫉妒、不甘不加掩飾地溢了出來，但孟虞依舊無動於衷，一點也不在乎他的目光。

良久，蔣玄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直接轉身走了。

等蔣玄的身影消失在了病房裡，一直在旁邊充當空氣的徐陽才湊了上來。

「小虞……」

他們家小虞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

徐陽接著道：「蔣玄真會幫你解決照片的事？」

「解決？」孟虞冷笑一聲，現在蔣玄沒有站穩腳跟還會忌憚一下他的威脅，但也僅限於忌憚了。

他威脅蔣玄也不過想讓他知道自己手裡也有籌碼，曝光了都不好看。

但是站穩腳跟之後，有了背景有了名氣，這些都不叫事。強大的公關團隊，黑的也能洗成白的。

只是要看誰能先登頂，讓資本為他保駕護航。

「他只要別到我眼前晃悠就可以了。」

孟虞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慢慢躺下去，扯了另一個話題：「您可真是老好人。」

「讓你讓座位就讓？」

「啊……」徐陽沒想到孟虞會在意這個點，他搔搔頭，有些不好意思地回道，「我這是習慣了。」

徐陽是鼎盛最底層的工作人員，不光上級經紀人、藝人都能對他吆五喝六，有名氣的藝人助理也不拿正眼看他，沒有資歷沒有地位，他不想習慣也得習慣。

習慣了……

聞言，孟虞閉上眼，扯了扯嘴角。習慣真是一個可怕的詞語，但是……

像是想到了什麼，他猛地轉過來看向還在鬱悶的徐陽，漂亮的眼中滿是張揚的笑意：「徐哥。」

「你可得慢慢改掉這些習慣啊。」

「用不上的。」

徐陽聞言一怔，他看著躺在床上的孟虞，對方的面容還是那樣熟悉的精緻，但眉宇間的色彩卻早已不同往日，縱使臉色蒼白，整個人深陷在單調冰冷的病床中，但面上難掩恣意明媚的神采，像是春雨洗禮之後慢慢綻開的紅色月季。

美艷、光榮。

只是徐陽的這份感慨還沒來得及延續幾秒就被一個電話打斷，看著手機螢幕上不斷閃爍的「晨哥」二字，徐陽吸吸鼻子，十分忐忑地出了病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