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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倒也是,大家都說邊寨很艱苦,其實我們自己覺得不錯,有酒喝,可以找女人,想吃肉,自己去外面狩獵,就是稍微危險一點,可大戰打起來,誰不危險呢?他孃的,活一天就痛快一天,明天的事情想它有卵用!”
李延慶忽然想起自己當初揶揄王貴偷偷上妓院一事,他當時滿臉通紅,極力解釋,可現在。。。。。。找女人已經隨口而出了,這是環境改變人,李延慶覺得王貴已經走上自己的人生之路,不需要自己再刻意改變什麼,其實岳飛、湯懷又何嘗不是如此。
想到這,李延慶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對王貴道:“我不去神泉寨了,你若見到牛皋就替我給他說一聲,下次我再去看他。”
王貴點點頭,“我會的。”
沉默片刻,王貴又道:“你的風險要比我們大得多,你自己當心,大宋的官場很黑暗,其實西北軍也一樣,名義上种師道是主帥,但實際上他只控制了部分權力。”
“此話怎麼說?”李延慶追問道。
“我也是聽知寨喝醉酒時說的,西北軍有童貫的勢力,也有高俅的勢力,相比之下,其實種帥的勢力最小,看這次伏擊你的西夏人就知道了,孫知寨今天告訴我,被你射殺的野利安是西夏排名第一的擒生軍將領,在西夏名氣很大,是從興慶府過來的,並不是邊疆將領,孫知寨也非常驚訝,你居然驚動了興慶府,延慶,你有沒有覺得這裡面的水很深?”
李延慶默默點了點頭,或許事情真不是自己想的那樣簡單。
第三百零七章 反客為主
次日一早,李延慶離開烏龍寨返回太原,孫清得到一百多匹上好戰馬,又立下了功勞,著實感激李延慶,便親自率一千人護送李延慶過黃河。
這次他們運氣不錯,遇到幾艘運送糧食的千石大船,很平穩地渡過了黃河,一行人策馬繼續向太原府而去。
當天晚上,他們抵達了石州方山縣,在方山驛館住了下來,驛館沒有別的客人,房間幾乎都空著,他們一行人住了三個院子,楊槐和嚴九齡住一個院子,三名軍士住一個院子,李延慶單獨住一間小院。
入夜,李延慶正在小院裡來回散佈,這時,院門處傳來了敲門聲,李延慶上前開了門,外面竟然是嚴九齡,這讓李延慶有點感到意外。
“嚴公,這麼晚有事嗎?”
“我。。。。我。。。。。”嚴九齡臉脹得通紅,目光閃爍,半晌說不出一句話。
“請進來坐!”
李延慶將嚴九齡請到房內坐下,又給他倒了一杯茶,笑問道:“楊主事不在嗎?”
“他。。。。。他去找女人去了。”
嚴九齡鄙夷地撇撇嘴,“他家婆娘管得嚴,所以一出門他就到處逛妓院,而且不止找一個,至少要半夜才回來。”
李延慶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他知道嚴九齡不會無緣無故來找自己,他耐心地喝茶,等待嚴九齡繼續往下說。
嚴九齡嘆了口氣,“我已經五十歲了,這輩子從未做過任何虧心事,可這一次。。。。。。”
李延慶喝口涼茶,淡淡一笑,“莫非嚴公也參與了西夏人伏擊我的計劃?”
李延慶漫不經心的一句話,在嚴九齡的耳中卻儼如一聲驚雷,他一下子呆住了,原來李參軍心中清楚得很啊!
羞愧和害怕令他一時倉皇失措,情急之下,他‘撲通!’跪了下來,“我是有罪,但我沒有參與害參軍,我不想背這個黑鍋!”
李延慶冷笑一聲,“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楊槐留在烏龍寨不走,我便知道你們心中有鬼了,如果不是你們暗中通報西夏人,西夏人會這麼清楚我的路線?這次巡查的線路也是你安排的,你覺得自己能脫身事外?”
嚴九齡羞愧地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