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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苓心中有了計較,此刻自然只有應和的份。
第二日午後,扶苓尋了兩件醫女的服侍來給自己和易雪歌換上,她不多廢話,言簡意賅的道:“現下乃是玉貴妃批閱奏摺的時候,我們扮作醫女,正好可以隨那些太醫一起入內。”
易雪歌換了醫女服,對著鏡子慢慢的將髮髻重新散開梳理好,在面上稍作掩飾之後便接著扶苓的口說道:“放心吧。只是看一眼,我不會情緒用事連累到旁人的。”
扶苓總算鬆了口氣,她等了一會兒,好不容易等到一位太醫,這才跟著那位太醫去了太醫院。然後才跟著那太醫院的院使一起去了楚帝的寢宮。
就像是扶苓說的,此時主事的玉貴妃正好在偏殿批閱奏摺,寢宮之中雖然戒備更加森嚴但對於易雪歌和扶苓這樣渾水摸魚的卻更是方便一點。
易雪歌和扶苓扮演的醫女身份低微,固然不會引人注目但也沒有什麼資格得見聖顏。所以,她們也只是隨大流跪在帷幕之後。易雪歌悄悄抬眼去看,只能看見楚帝躺在床上,殿中幾乎聽不到呼吸聲,只能隱約看見他面容慘白的猶如死人。
易雪歌與楚帝雖然是姐弟但自小也沒有多少相處的時日,前段時間又被他那般對待,見到此景本該無動於衷才對。只是,不知怎的,她忽然覺得眼底一熱,幾乎有淚水就要落下來了。
她想起很小很小的時候,母后偶爾清醒便拉著她說著那個被父皇抱去的皇弟。母后的聲音很軟很輕,就像是午後的陽光一樣,懶洋洋的照在她的身上,叫她永遠也忘不了。
“他和雪歌你一樣,長得又像母后又像父皇。一出生就乖乖的,可討人喜歡了。。。。。。”母后抱著她,一邊思念著那不長在自己身邊的幼子一邊輕輕嘆氣,“只可惜,我沒能盡一個母親的職責,看著他長大。雪歌,你們乃是至親姐弟,血脈相連,日後你見了他,可要做一個好姐姐。替母后好好對他好。”
“好。”
那個時候的易雪歌年紀尚小,對著傳說中的皇弟充滿了渴望和期待,乾乾脆脆的應了下來。
所以,哪怕她見到養尊處優與她想象天差地別的楚帝的時候是如此的失望,她也竭力對他好,盡一個姐姐的責任。後來,司馬臨亂軍圍宮,她拉著還是太子的楚帝悄悄逃出宮,一路護著他。便是喝水吃飯都要自己親自試過無毒才肯讓他吃。
那是他們最落魄的時候,也是他們姐弟關係最親密的時候。那個時候,她才知道什麼是血濃於水。
誰能知道會有今日。他在帷幕之內的榻上奄奄一息,易雪歌跪在帷幕之外的地上猶如陌生人。
扶苓大概是感覺到了易雪歌心中的震動,急忙伸手拉住易雪歌的手,示意對方穩住心神。
易雪歌咬咬唇,低著頭一動不動。她又十分難熬的跪了一會兒,終於等到之前帶她們來的太醫出聲讓她將那銀針拿上來。易雪歌知道這是特意安排給自己的機會,低著頭快步走了上去。
她離得近了一點,終於又機會清楚的看到楚帝此時的面容。他雖然面色蒼白,可是認真去看,果真就像是母后說的那樣“既像母后又像父皇”,便是和自己也生的極像。
易雪歌只覺得眼睫輕輕的顫了顫,眼眶都紅了。
就在這時,榻上的楚帝忽然也像是感覺到了什麼什麼似的睜開眼,他沒有理會那近側面露狂喜的內侍和太醫,只是茫然的左右轉動視線,然後將目光落在易雪歌身上。
易雪歌吃了一驚,幾乎以為是要被發現了,可是沒想到楚帝很快便移開了目光。
他沒有去理那快步跑出去要稟告玉貴妃的內侍,只是躺在那裡對著空氣,彷彿看著某個人一般,氣如遊絲的說道:“是我錯了,皇姐。”
他的聲音很輕很輕,幾乎聽不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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