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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水萌不見了的時候,他們的聯絡就限於一串無意義的手機號碼,和她名字上冠著的ATOBE姓氏,僅此而已。
一次地震,他究竟把她丟在了哪裡?
討厭思考這個問題,他需要工作,不停不停的工作。
這麼大的身家,這麼多人盯著他,在這個節骨眼,他本來就有做不完的工作,就算別人做完了,他也有辦法找到新的事情做。
忍足侑士推門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跡部仰頭靠在皮椅裡對著天花板微微出神的樣子,他輕輕的嘆了口氣。
把溫熱的米粥放在辦公桌上,忍足踢了踢他:“喂,來吃點東西。”
跡部以極其倦怠的姿勢沉在椅子裡,紫灰色的額髮凌亂的垂在額前,轉頭斜了他一眼,太長時間沒說話,音色些微沙啞,“你怎麼來了?”
“跡部老爺子在醫院裡。”忍足扶了下眼鏡,鏡片上劃過一兩道白光。
“爺爺怎麼了?”聞言跡部有了點精神,他坐直身體。
“血壓有些不穩定,”多半也有些擔心的緣故,忍足斜靠著辦公桌,落在窗戶上的剪影修長,禁不住微微嘆息,“暫時沒有大礙,但要觀察幾天。”
“我去看看。”跡部想去拿外套,卻被一把拉住了手臂,忍足盯著他,幽幽笑起來,“你去了我保證老爺子的血壓會更高。”
眼底浮起的一兩絲空濛的色彩很快被壓制下去,跡部皺了下眉。
“瞪我做什麼?”忍足侑士懶洋洋的笑,伸手撣了撣他白襯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看看你現在這副尊榮,估計水萌回來看見,就不要你了。”
要是跡部景吾這朵玫瑰花枯萎了,我就休了他,這是水萌親口跟他說過的。
他過來的時候正好路過手冢的辦公室,日本大公司的高管大多在加班加點,跡部財閥也不例外,本來忍足是好心去問候一下,沒想到人家絲毫不領情,這位首席法律顧問冷著臉直接把他掃地出門。
聽美由紀說手冢表現的很平靜,表面上一點看不出異樣,工作效率頂呱呱,只不過她出入辦公室更換咖啡杯子和菸灰缸的次數直線上升。
美由紀是女孩子,心思細膩,怕他心情不好都憋在心裡,就去找他談心。結果手冢很耐心的和她從救援知識講到死亡鑑定,日本民法典規定,在自然災害中失蹤的,要滿兩年利害關係人才能申請裁判所宣告其死亡。而那些沒有家屬認領的屍體,則會在提取DN
56、第五十六章 相思 。。。
A樣本後火化並葬入公墓,數目繁多的基因鑑定會持續數年甚至十數年之久,一輩子都找不到匹配的也有。
“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嗎?”手冢的語音冷到結冰。
那是他的死穴,美由紀那會兒嚇得連連搖頭,然後她擔心也只在心裡,再也不敢在他面前提關於水萌安危的事情了。
還有因為後悔沒陪著表妹去拍攝而在劍道室砍草人洩憤的真田,不過都是些不正常的男人,忍足在心底總結。他為什麼要來這裡,他也不正常麼。
盯著跡部草草的喝了粥他才趕回醫院,這幾天餘震不斷,受傷病人增加,還有從災區轉移出來的,當他忍足侑士真的那麼有空啊?
東京,雨夜。
跡部財團私人擁有的直升機在災區參與救援,總裁夫人至今下落不明。
只有在這種時候人類才會意識到自己的渺小,這世上也總有跡部景吾無能為力的事情,他甚至不能像鳳一樣去教堂為那些災民祈禱。
他不信鬼神,上帝不會給他作證。
只有在夜深人靜的午夜他才敢執著的盯著電視螢幕,不同的畫面,相似的痛苦,窗外的鬱金香在溼冷的雨水中凋零的只剩下了細墨色的蕊珠。
家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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