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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緩緩放開,低下頭來。
頭頂上方少年人稚嫩的嗓音猶在耳邊徘徊:“我自然不會因為你這種小人物而耽誤自己的前途,倒是你方警官,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怎麼?以為我會喜歡你?呵,也不照照鏡子,皺紋都快爬上來的老女人。”
我沉浸在巨大的沮喪中,他離去前輕輕的聲音不輕不重飄了進來,震盪了人心:“方亮亮,我不會原諒你的。不會。”
少年越走越遠,青蔥的背影消失在街角,我恍然站在日光下,突然無所適從。
晚上約石頭東子出來喝悶酒,石頭帶上了他那學芭蕾舞的女朋友,果然嘴角邊有個可愛梨渦,一笑起來,牽出一抹令人心動的靈動風韻,看起來是個很討人喜歡的小姑娘。
東子鬱鬱寡歡,顯然心裡藏著事,說起來慚愧,我還是今天回局裡才聽到李放說了些東子的家事,原來這傢伙看似天生樂觀沒心沒肺,其實家庭負擔很重,他媽的精神疾病拖了很多年,還是不見有起色,家裡還有個老邁外婆,年紀輕輕就要擔負家庭重擔,東子卻從沒有在我面前抱怨過,每天笑呵呵,偶爾鬼馬一回露出孩子氣,逗得旁人哭笑不得。
以前覺得這傢伙膽小如鼠,今天卻對他有了全新的認識,另眼相看起來。
身邊不乏堅強的人,也許江離也可以做到堅強地面對人性的黑暗,直到看淡的那一天。
我望著天上高懸的明月,只能這般安慰自己。
石頭因為我跟菲哥前兩天成了紅人,很是亢奮,一杯接一杯地灌我:“老大,我生氣,你們倆也太不講義氣了,抓壞人的事也不找我,當我石頭是兄弟嗎?”
一個大男人,說到激動就嗚咽起來,眼看就要哭鼻子了,女朋友見他酒後失態,瞪圓大眼睛搞不清狀況,迭聲問:“石磊,石磊,你怎麼了嘛?”
石頭果真滴了兩滴男兒淚下來,取下眼鏡用袖子擦,癟著嘴:“老大他們不要我,不把我當兄弟了。”
說著說著,又開始嗚嗚咽咽擦袖子,吵得我腦袋生疼,手一伸,一把敲在他腦袋瓜上,那傢伙痛得嗷嗷叫,她女朋友水汪汪地望著我,流露出嬌滴滴的指責。
將杯裡的啤酒一飲而盡,我耐下性子教育:“都幾歲的人,還老想著打架,你以為是高中那會的小打小鬧啊?都是幫窮兇極惡的亡命之徒,這回我跟菲哥差點把小命搭進去,那場面,我一輩子都不願意經歷第二次,我不是開玩笑,咱們年紀越大,就越應該珍惜自己的小命,知道能活著有個平坦的人生就是最大的幸福,至於那些刺激,那些快活,高中的時候咱沒少體驗過,算是值回票價,什麼年紀幹什麼事,就是這個道理,別瞎叫喚了。”
我嚴詞厲色了一番,唬得在場三個年輕人一愣一愣點頭不迭,其實這道理我也是最近才悟出來的,年少的時候難得清醒,成年以後又難得糊塗,走一路得一個了悟,邊走邊愛,這大概就是生活的精彩之處。
吃到一半,東子要趕下一場飯局提早走了,石頭女朋友聽話地在一邊給他剝花生吃,我跟石頭聊天,石頭現在在教育界混,聽到的訊息比較多,我也就有一搭沒一搭地靜下心聽他扯。
“老大,你跟姜老大的那所高中的老校長不是姓楊嗎?”他鬼鬼祟祟湊近我,揮揮手,“老大,耳朵過來,我告訴你個獨家訊息。”
所謂非禮勿聽,聽到我最敬愛的老校長的訊息,我猶豫著是聽好還是不聽好,可轉念一想,假如他有喜事那是最好,有難說不定我還能幫一把替他分擔下,這才湊上耳朵仔細聽。
“事情是這樣的,前段時間我爸飯店裡一個經理剛好去過澳門考察,他也是老校長的學生,他在澳門見到楊校長了。”
“楊校長去賭博?”
“不是,原先那經理也這麼想,後來他見老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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