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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譚大悲道:“夢庭!你這傻丫頭!”寒光顫動中,眾人眼裡看得明白,只見上官夢庭的喉頭上架著兩柄刀,那是東瀛刀,便是日本人口中的“劍”,已然一左一右架住了喉頭,交叉成十,只消輕輕一絞,便能將她的腦袋割下來。
雙方終於面對面了,只見客店裡或站或坐,共有十數名東瀛武士。角落處則坐著兩名貴族,一位是禿頂和尚,只在低頭飲茶;另一人身穿奈良古服,胸前也有一枚家徽,正是那“折敷三文字”。人群最末則站著一條大漢,頭戴斗笠,雙手抱胸,腰懸一柄古舊太刀,看他對場內局勢漠不關心,想來此人的武功必定冠於全場,是以無人膽敢指揮於他。
大事不妙,崔軒亮雖已脫險了,上官夢庭卻成了對方的人質,隨時會給押回去,以東瀛武士對待敵人之兇毒,後果不堪設想。刷地一聲,雙刀閃過,上官夢庭尖叫一聲,閉緊了雙眼,卻見那兩柄刀已然插回了那人的腰間,手法竟是快若閃電。那武士俯身過來,摟住了上官夢庭的纖腰,自在她髮鬢旁廝磨,微笑道:“支那女……”
“支那”是天竺古稱的中國,取自“摩利至那”,意為“智慧之神”,這二字殊無一分惡意,可來到東瀛後,卻多了許多不堪入耳的用法,久而久之,竟成了侮蔑賤稱。眼看未婚妻給人摟住了,孟譚大怒欲狂,厲聲道:“放肆!”他從背後一抽,取出了一柄無頭短棍,鏘地勁響傳過,短棍已然化作一柄長大鐵棒,便朝那武士頭上敲落。
這便是“鐵棒”孟中治的看家本領,昔年他遠征安南,便曾大顯神威,打得梨家諸將落花流水,卻不知傳到了兒子手中,還剩幾分?雙方相隔丈許,鐵棒及遠,勢道威猛,那武士卻是不擋不避,只把手臂摟在夢庭的腰上,腳上輕抬,飛起了一隻木屐,順手一抓,隨即狠狠向前抽打。
啪地一聲大響,木屐掃來,竟已重重抽了孟譚一記耳光。當此奇恥大辱,孟譚張大了嘴,他退開了一步,撫摸著面頰,好似不可置信。
那東瀛武士摟住了夢庭,微笑道:“支那女,你的?”
孟譚怒道:“沒錯!她……她是我的未婚妻!”那人微笑道:“什麼名?”孟譚咆哮道:“她叫上官夢庭!是永樂帝座前名將上官義之女,你快放了她!否則她爹爹找上門來,跟你倭奴舉國沒完!”那武士笑了一笑,便彎下腰來,自在上官夢庭耳邊述說:“支那女,在你丈夫面前抱你的男人,名叫河野洋雄……外號‘生試七胴’……”他一邊嘶嘶冷笑,一邊手指背後:“那邊是河野龍城……生試十四胴……”說話間竟凝視著孟譚,眼神帶了幾許興奮。
上官夢庭大怒欲狂,猛地張開貝齒,便朝那人的手臂咬落,直咬得那人手臂出血。孟譚狂怒咆哮,隨即舉起了鐵棒,便朝那人的腦門敲去,河野洋雄裂嘴笑了,便將夢庭推了過去,讓她用腦袋擋未婚夫的殺招。“小心!”崔軒亮見這棍來勢太猛,恐怕孟譚收手不及,忙將他推了開來,但聽“啪”地大響,木屐狠狠掃出,孟譚竟又捱了重重一記耳光,登時他的臉頰高高腫起,竟在臉上留下了一道清楚鞋印。
東瀛武士有所謂“斬棄御免之權”,意思便是百姓若對他無禮,他輕則可用木屐掌嘴,重則可拔刀殺人而無須受審,這便是武士特有的權柄。看得出來,他要在上官夢庭的面前羞辱她的丈夫,唯獨如此,他才能一口氣征服兩個人。河野洋雄笑了一笑,他的手慢慢遊移,好似要觸到上官夢庭的身上,這也是武士的另一個特權,強者的特權。孟譚雙眼溼紅,淚水在眼眶滾來滾去,那上官夢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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