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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兩人都忙,總是晚歸,便成了吃飯的第二梯隊。趙媽總是先和夫人少奶奶們先吃第一撥,再等三位小姐回來了給她們擺上第二桌—王嬋月總是推說不餓,等著和那倆一起吃。今天也不例外,姐姐回來之後就等姜希婕,兩人遂先坐在院子裡喝茶—夏天的重慶熱的讓人完全無法入睡,一大家子人都恨不得躺在院子裡才好。趙媽問想吃什麼,王嬋月說只想喝粥,白粥配小鹹菜好了,“熱,沒食慾。”王霽月還是說有什麼就吃什麼,都拿來好了。“原先在廣州也不見你這樣,好好吃飯。要不然要累壞的。”姜希婕開店的時候以私人渠道搗騰了不少糧食,每天變著法喂全家人,她好像總是擔心來日要鬧饑荒似的,全家人笑她是現在拼了命的吃免得來日餓死。
王嬋月那晚聽見她二人的對話,站在黑暗中看著她二人模糊不清的背影,依靠在一起—那是無可替代的幸福,覺得自己好像霎時間從天靈蓋向下徹底的裂開了一道裂縫,痛不可當,卻又因為太痛,恍然間已經麻木,不再能夠感覺到痛的存在。置身其中卻渾然忘卻。走到兩人身邊,被她姐姐擁抱住,繼而長出了一口氣。自那之後她不知是開了什麼竅,總之倒不那麼渾渾噩噩了,是故王霽月覺得她去醫院工作雖然幸苦倒也是好事一件。只是鎮日跟她說要注意防空洞的位置,要是真的要出去救人也要注意安全。說她們醫務工作者雖然要衝鋒陷陣但也要保護自己的安全,畢竟是珍惜的人才,是能救命的醫生。
“也不知道爸爸他們到哪裡了。”王嬋月道,旋即低下頭去,“我們這兄妹三個,一個都不孝順。”王霽月摸摸她的頭,“才離開廣州沒多久,耐心等等。說是到了馬來亞就來信的。”王建勳夫婦在徐州失陷後就覺得更加危險,準備逃到馬來亞去。一向注意自己的“官聲”的王紹勳居然同意了,表示自己會留守廣州,而讓弟弟先去馬來亞為家族留一條後路。是故前日收到電報說王建勳夫婦取道香港已經上船走了,害怕再不上船日軍就要來了。王嬋月看了傷心,想到兄長與她都不在父母跟前,王浩寧投了共自不必說,王浩修據說躲在租界不出來,整天照舊花天酒地。而她呢,從小父母最寵愛的就是她,她卻一意孤行地留在重慶,不願意隨父母遠走。想想父母也要一把年紀了,卻如此悽悽慘慘孤獨上路。
“別難過,”王霽月似乎看到她眼中有淚,手伸過去搭著她的肩膀安慰道:“等到仗打完了,咱們第一步就去馬來亞看看叔叔嬸嬸。”背後傳來某個嘴欠之人的聲音,想必是今天干了什麼遂她心意的事:“欸欸欸,也得帶上我啊,不能你們姐妹倆說走就走了,我怎麼辦啊?”
王霽月伸出另外一隻手去捏姜希婕的臉,“就不帶你,嫌棄你討厭。再說了,你大忙人,會有空跟我們走?別比我們先去了別的地方才好。”王嬋月也順勢破涕為笑:“就是,姜姐姐可別撇下姐姐走了,那就大事不妙了。”姜希婕接過碗筷給她們分好,“天地良心!你姐姐就是跑到什麼人鬼不知的地方去,我也能找到她!”
席間王霽月問王紹勳的訊息,姜希婕只好說政府裡也沒有什麼說法,傳聞什麼的也沒有。最近只怕武漢危急,要員都在努力往重慶撤退,留在廣州可能也有什麼考慮吧,總之沒聽見。“你要著急我明天給你打聽打聽去。”王霽月搖頭,“我不著急。我從來不擔心爸爸。我只是想知道他要幹什麼,以他那個性子,現在居然不在重慶也是怪事一樁。”姜希婕聽完愣了一愣,然而親女兒都這樣的態度她也不便說什麼,她也不想面對她的岳父。就算王霽月懷疑他的父親是隨時準備逃到香港去,又能怎麼樣?那是那個人的生命,任何人都不能左右。而她已經在選擇與王霽月相愛相守的時候,選擇接受和承擔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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