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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覺得如何,她眼裡還是隻有醫學,和傅儀恆。回到寢室,稍微暖和一點。脫下衣服,被醫學院培養出潔癖的王七小姐換了一套專門在寢室穿的衣服,略感疲憊,遂拿出解剖學的書開始看著當消遣。寢室裡就她一個人,也不知道其他人是上街□□呢還是躲回家了還是在圖書館。她看神經系統看得入神,突然有人咣的開啟門衝進來,身上還帶著寒氣,四下看了看,發現就她一個人,於是問道:“徐芳她們呢?”王嬋月搖搖頭,“我回來她們就不在。不知道去哪裡了。”“好吧。。。你呢?”“我?我什麼啊?”來人一副扶額無奈的表情,“晚上的宣講去不去?”
王嬋月知道她說的是晚上有很激進的進步學生來宣講,最近北平各大高校學子們的夜生活不是備考就是準備造反。她更願意備考,不太樂意造反—最近廣州家裡來了好幾封電報讓王嬋月及時彙報她的四哥都在幹什麼,家裡似乎很擔心王浩寧要假如被圍剿的行列。王嬋月搖搖頭,來人自然很是不耐的嘆了一口氣,卻又不甘心的問道:“我說,要是南下到南京去抗議,你去不去?”王嬋月一愣,打完外交部長還不夠啊?“。。。我還不確定,我考慮考慮。”
來人不答話,很是怒氣衝衝的就走了。
毫無意外,隔日她又在收發室收到了家裡的電報。雙親擔心乖兒子的安全,怎麼去讀個法學院就變成這樣了呢?千萬不要去什麼抗議示威什麼的啊,萬一被人給打了怎麼辦?王嬋月期末也忙,沒打算去立即找哥哥—即便去找了也會變成吃一頓飯就完了。結果等她十二月初的一個清晨醒來,去食堂吃飯的路上才知道北平的進步學生中有近2000人組了個團,出發去南京示威{57}了。她連忙跑到燕大去,然而已經找不到哥哥了。
得。只好萬分懊惱的給家裡發去電報。發完了,料得將有怎麼一番天翻地覆,要被如何如何一通數落,加上自己一星半點若有似無的愧疚,
“怎麼,你還不樂意你哥哥去?”她自然是又來找傅儀恆蹭吃蹭喝—這一點她自己是不會承認的,她就是想來看看傅儀恆,這種事她只能來對傅儀恆說。她早就摸透了什麼時候傅儀恆在,什麼時候不在;什麼時候早去合適,什麼時候晚去合適。傅儀恆也不嫌惡也不攆,每次都好吃好喝招待她。“也不是。只是怕出事罷了。。。”“瞧你說的,倒像去了就會出事一樣。”“。。。我也不知道。原先四哥不這樣。拉他出去玩都不去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和姜哥哥混多了。”傅儀恆笑起來,“那你和我呆的久了,豈不是要變得愈發不正經了?”“誰說你不正經了?”傅儀恆笑得有些妖媚神秘,“你家裡就沒人說你老是和我這麼一個三十歲了還不結婚的叛逆女性混在一起,怕以後也學我耽誤了終生大事?”
王嬋月一愣,她可是從來沒往這邊想。她固然好奇過傅儀恆為何沒有結婚,似乎也沒有男友。但是這樣的情況對她當然是充滿了便利的,久而久之,她就不關心了。什麼自己的終生大事,別說,好歹也是一個十七歲的姑娘,她還真是從未對身邊任何一個人有過青春懵懂的愛慕之心。這下就好比被人撞破了一個連自己也不知道的尷尬缺陷,比如絲襪被劃破了一個巨大的口,月事來潮不幸漏了出來,偏巧穿了綠色的裙子。王嬋月想說些什麼,說不出來,急赤白臉。
“我。。。”傅儀恆看著她,不時終於惡趣味的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逗你呢。別往心裡去。該來的總會來的,說不定已經在路上了呢?再說了,這是,”傅儀恆收斂笑意,眼神專注的看著想只受驚的小兔子的王嬋月,“這是亂世。每個人都應該盡全力為了民族的振興而活。個人的幸福,必要的時候要放在一邊。”
王嬋月若有所思的點頭。
最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