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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來?平時不想著多親近,這會兒倒慌起來,告訴你母親,多想想修身養性,別整日做些荒唐事。”
阮夢華低了頭不吭,見華太妃擺手放行,長出一口氣退了下去。
宮中幾日,她自忖還應付得來,起碼住在宮裡有個好處便是無需聽外頭的閒言碎語,不用看到府裡張燈結綵為下月初八的喜事張羅。
邵之思將在下月初八迎娶阿姊,每每想到這裡她便有無盡的失落,原本該是她的幸福,卻要拱手讓與別人。她略略有些茫然,想這都是命。
母親這幾日見她很勤,怕是心中覺得對不住她,人真是奇怪,前一刻她覺得虧欠了大女兒,硬是斷了小女兒心中念想來成全大女兒,後一刻又覺得對不住小女兒,想要補償她,實則都不容易,她吃力且不討好。
阮夢華剛出了慕容宮,便碰上了候在杳杳亭裡的母親與阿姊,遠遠望去,她們容貌相似,似一對姊妹花,可兩人臉色都不太好,象為了某事在爭執不休。
杳杳亭左接花木,右接流水,是賞風賞景的好地方,母女三人無言以對,風華夫人看了看兩個女兒,藉口仁帝還在等她,先行離去,留兩人在這杳杳亭中吹風。
阮夢華不安地扭一扭去,後悔今日沒有帶鳴玉出來,石凳冰涼,隨侍的宮侍沒有眼色,竟不知在她臀下墊個軟墊。
“這幾日阿妹在宮中過得可好。”阮如月忍不住先開了口。
人貴在有自知之明,阮夢華可不敢指望一向高傲的阿姊特意進宮是來找她敘姐妹情的。當下露出受寵若驚的神情,認真想了想才答:“極好。阿姊好事將近,不知準備得如何了?”
阮如月有些不自在,輕聲道:“阿妹,我想……”
“你想什麼?”她笑眯眯地接話,心中卻微酸,怕不又是與邵某人有關。可她已經連人都讓給了阿姊,按理說兩姐妹今後應該能不見就不見,為何她再會再次入宮?
“我想向你求一樣東西。”
“是什麼?”
“是……邵公子曾送你的玉色煙花。”
那是一盆會開出晶瑩剔透、泛著淡綠色花朵的蘭花。
有一年邵之思無意中看到她把開得好好的墨菊摧殘得不成樣子,才知還有如此古怪的愛花人,便捧來家中的玉色煙花送她,囑她萬不可將同樣的方法對待它,待來年她再回到上京,會仔細驗看她有否遵守諾言。
少年人總是執著地把一件小事當成一生的承諾來看待,她回來了,也帶著那盆完好無損的玉色煙花,整整一年的悉心照料,竟使得花期延長了一些時日,可是情卻不能延長。
沉玉怕小姐看見玉色煙花會神傷,這幾日愣是藏了起來,阮夢華眼不見心卻不靜,本想著找個機會把花物歸原主,又覺得如非必要,還是少與邵之思有牽才好。這幾年間來往的書信留在杏洲未曾帶回,日後她回去會一一銷燬,不留對方任何痕跡。如今她尚未將花還給邵之思,阿姊便當成要緊事來辦,好像那是邵之思留在這裡的一顆心,不錯,邵某人確實夠花心的,居然挑中她們兩個。
不過是一株花,既然與邵之思再無關係,給了阿姊又如何,於是她隨口應承下來:“阿姊想要便拿去,吩咐人來說一聲便行了,何必再跑這麼一趟。”
阮如月竟流下淚來,連聲道:“阿妹,多謝你。”
她微感詫異,這次回京,阿姊似乎變了個人,從前冷情冷性,如今柔弱得象一朵易碎的花,動不動便下跪,流淚,果然,情之一字害人不淺,不說阿姊,就說她自己,麵皮功夫更上一層樓,人前歡笑人後黯然,幾可大成也。
看著阿姊心滿意足離去,阮夢華失魂落魄地坐在亭子裡,渾然不知對面石凳上又多出一個人。
煙開蘭葉香風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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