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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我自己進去吧。”女人緩緩開口,聲音帶著歲月的痕跡,淡然卻有一絲悲傷。一陣冷風吹來,她臉上的紗網被吹得翹起來,露出保養得很好的一張臉。
原來,這人正是剛到鄴城不久的裴靜冉的母親,而在她旁邊的,則是裴靜冉的父親。
“那好吧,那你自己小心一點。”裴父點點頭,眼神中帶著眷戀。
“好。”裴母應了一聲,抱著花,自己一個人往公墓裡走去。雖然自從他去世後,自己再也沒來過,可是他埋葬的位置,自己永遠也忘不了。
越走近,越覺得心中酸澀,眼眶抑制不住的發熱,鼻子也酸澀起來。
近了,終於近了……
裴母隔著幾米遠,終於看到了那個地方,看到了墓碑上男人的照片。男人依舊像在世時那樣笑著,狡黠的、寵溺的、委屈的,每一種樣子都在腦海裡浮現。
裴母猛地上前走了兩步,站到男人的墓前,忍不住,一下子哭了出來,哽咽道:“二十七年了,已經二十七年了……對不起,我來晚了,對不起,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女兒……”
男人的黑白照片沒有絲毫褪色,笑容也沒有褪色。他的照片下方寫著他的名字——秋偉盛。
☆、第170章 閉眼偷聽
“我現在已經五十多歲,老成這個樣子,你還能認得我嗎?”裴母鄭嵐心摘下帽子,帶淚的臉上露出一個笑容,“你還是這麼年輕帥氣,可我已經老了……偉盛,你怪我嗎?你在怪我對不對?我也在怪我自己……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裴母說著說著,眼淚又抑制不住的流了下來,哭得不能自已,連話都說不出來了。於是,她乾脆閉口不言,微微彎腰,將手裡捧的花放到秋偉盛的墓碑前,自己也順勢蹲下身,替秋偉盛打掃著墓碑前的雜草,又從口袋裡拿出手絹,輕輕拂去墓碑上的塵土。
裴母的動作優雅淡然,臉上始終掛著笑,可眼淚又一邊不停地往下流。
“有時候我累了,就想像以前那樣跟你說說話。”裴母乾脆坐到地上,也不管髒不髒,也不管冷不冷,將腦袋靠到墓碑上的照片旁,悠然開口,“這麼多年來,我知道你怪我,我又不敢回來找你,更不敢回來找女兒……可是我一直沒有忘,雖然我生活在國外,可愧疚始終困擾著我,我無法原諒自己做的那些愚蠢的事……所以這次回來,我想找到她,彌補她……盡到一個,做母親的責任。”
“有時候日思夜寐,我一直在想我的女兒變成了什麼樣子,是不是像我,是不是像你……她從出生,我竟然,竟然一次都沒有抱過她……這是我的夢魘,每次想到都會心痛……偉盛,你要原諒我行不行?嗚嗚……對不起,對不起……那是我們的女兒啊!我沒有,沒有照顧好她……”
墓園裡,寒風冷冽刺骨,安靜得出奇的氛圍下,只有裴母斷斷續續的說話聲和啜泣聲。
時間飛快的流逝,轉眼間到了中午。
秋棠從雜誌社裡下班出來,坐上車子便往醫院趕去。權司墨今天要談一個什麼合作案,今天中午有個飯局,不能去醫院,秋棠只好坐上車自己去。
雖然小梨吞藥自殺的事讓她很難受,可她絲毫沒有責怪權司墨的意思,因為,權司墨究竟還是為了她,歸根到底,她秋棠才是罪魁禍首。
醫院的病房裡是不同於窗外的溫暖。
“唔……”病床上,秋梨嚶嚀一聲,從沉睡中慢慢醒來,神思率先恢復清明,緊接著,動了動手指,然後,睜開沉重的眼,從迷茫空洞道漸漸聚焦。
“你醒了?”頭頂上方突然傳來一道清冷的女聲。
秋梨轉頭,艱難的去看,看到魅藍,臉色蒼白,嘴角微微抽動,不知道要哭還是要笑,聲音虛弱的只剩氣息,“魅藍,我沒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