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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法搖頭不語,也不知該怎麼做,只拍了拍千鶴的肩道:“將軍情緒不定,我得去看著他,你看著辦吧。”
千鶴只哎了一聲,隨後拎著長刀挪到樓瀾身邊,抓著繩索道:“我推你?鞦韆要兩個人才好玩哎。”
樓瀾抬頭看了他一眼,千鶴怔在原地,這才發現樓瀾明亮漆黑的眼睛裡早就蓄滿了淚水,強咬著牙沒落下來。
千鶴忙道:“哎……你別哭啊,好好的怎麼了?”
樓瀾喉嚨裡有隱約吞嚥的聲音,過了許久,他眼底才慢慢乾涸,兩顆眼淚最終也沒落下來。樓瀾抓著繩索,目光空洞地望著盛開的梅花,聲音有些漠然,“我終於知道,為什麼辰軒和大將軍在見到我的時候要叫我太子了……”他緩緩看了千鶴一眼,又垂下視線,“牧傾也是這樣,他待我這麼好,只是因為我長得和太子一樣,對不對?”
千鶴覺得自己的喉頭乾澀,說不出話來。樓瀾猜的都對,可是他無法回答。
“原來是這樣……竟然是這樣……”樓瀾喃喃著,千鶴無言以對。
這日樓瀾沒用晚膳就回房休息了,小二楞子頭一次在吃飯這種時候缺席。牧傾隱隱猜到了什麼,也沒去管他,赤玟在身邊,他必然是不能表現得太在乎樓瀾。
千鶴端了飯菜到他房間,又原封不動地端回來,牧傾一惱,摔下筷子道:“怎麼了?他還想鬧絕食不成!”
自打下午樓瀾走了牧傾就有些按捺不住,脾氣上來了。旁邊赤玟太子夾了一筷酒釀丸子放進嘴裡,細細咀嚼,小鹿般黑白分明的眸子看著牧傾。
千鶴忙解釋道:“回主子,樓瀾已經睡下了。睡得沉,屬下就沒叫醒他。”
聞言牧傾的臉色這才好看些,千鶴也是冷汗涔涔,跟隨牧傾十數年,他尚是第一次見到自家主子這樣不問緣由便氣急敗壞的時候。
膳後牧傾心裡始終放不下,和赤玟正下著棋,實在忍不住了,就把赤玟撇下搖著尾巴回房去看看樓瀾。
閣內樓瀾睡得深沉,微微蜷縮著身子,好似一隻溫軟的幼獸。閉著眼睛呼吸均勻,睫毛纖長得像女孩般秀氣。身上那種與太子絕然不同的單純氣質十分明顯,就算樣貌一樣,若讓太子和樓瀾著相同衣衫站在一起,牧傾也能一眼分出誰是誰,斷然是不會混淆的。
樓瀾睡得早,半夜免不了醒來一次,他摸著旁邊冰涼的緞面,身邊無人,牧傾不在這裡,閣內只有他一人。紅蘿炭依然燒得旺盛,暖瑩瑩的,桌上的水仙也開了。樓瀾往被窩裡縮了縮。牧傾不在,他竟然這樣覺得理所當然。
翌日樓瀾問千鶴,牧傾睡在哪裡。千鶴回道,在東廂歇下了。那太子呢,也在東廂歇下了。
樓瀾哦了一聲,難掩失落,卻是早已就猜到的結果,於是便到溫候住下的廂房去跟李威遠、南法蹭他們的早飯,故意和牧傾錯開。飯後他就自行收拾,搬出了牧傾的王府之主的內閣,住在了極為偏僻的西偏院。千鶴被著實嚇了一跳,忙去回稟了牧傾。
聽完來龍去脈牧傾也沒有千鶴期待中的反應,只顧著和赤玟太子對弈,漠然道:“他願意住就讓他住吧。只是西偏院有些陰冷,記得讓人將室內烘得再暖些,別凍著他。”
千鶴目瞪口呆片刻,用手將險些脫臼的下巴按回去,悻悻退了出去。心道好歹也是整個容王府上上下下公認的王妃,就這麼進冷宮了?千鶴頓時有點抓狂。
李威遠對於樓瀾的態度倒是很驚訝,沒想到平時呆呆蠢蠢,竟是這麼有心性的一個人,不由得對南法道:“你當初看差了吧。”
南法苦笑道:“差在哪裡?這樣執意而為恐怕只有觸怒王爺,小二楞子,若是他懂得撒嬌撒痴,憑著王爺對他的寵愛也能把太子弄回宮去。他這份心性,面對王爺實在是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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