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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情，他們急不來。

杜若和沈默生一左一右等車，太安靜，太冷清，以至於杜若開口都像是幻聽：&ldo;聽說你考了全市第二，恭喜。&rdo;

&ldo;謝謝。&rdo;沈默生不知道該說什麼。

&ldo;她還好嗎？&rdo;

儘管沒有說她是誰，但沈默生知道他說的是項萱，&ldo;我們已經很久沒有透過訊息，她的情況我不是很瞭解。&rdo;

&ldo;這樣啊。&rdo;杜若嘆了一口氣。

車來了。

公交車搖搖晃晃，顛簸著朝著市區的方向行進，杜若和沈默生兩廂無話。他們生活沒有交集，學習上也沒有，有什麼可說的呢？

杜若在車上頭倚著扶手睡了一覺，他眼眶泛著青黑色，最近一段時間應該很忙，離下車還有一站地的時候自動醒過來。車上人逐漸變多，汗臭味充斥著空氣，讓人有些想吐。車上的人戴著耳機，搖頭晃腦的聽音樂，有的拿著手機在看，還有學生拿著p4在看小說。

&ldo;我很快就要離開了。&rdo;杜若忽然開口，在嘈雜聲中響起，顯得非常突兀，然而又像油入水中，很快銷聲匿跡。

&ldo;嗯？&rdo;沈默生沒有聽清楚。

杜若看著她的眼睛，笑了笑，眼神冰冷，沒有一絲溫度：&ldo;我很快要離開風城，今天是我奶奶的頭七，她是我在這世上最後的親人了。&rdo;

沈默生先是被他那個眼神嚇到，覺得有些駭人，然而那種陰鷙很快被悲傷所取代，令他看起來不過是個孤獨的十七歲少年。

&ldo;節哀。&rdo;這句話一點重量也沒有，沈默生明知自己說的是廢話，還是將這句廢話說了出來，似乎不這麼說，於情理不和。可天知道，節哀只是讓人一遍又一遍的想起不愉快罷了。

&ldo;是因為甘薇薇的事麼？&rdo;沈默生平靜地看著他。

&ldo;你都知道了。&rdo;杜若將頭埋在自己的手掌心中。

&ldo;她懷了你的孩子，又被打掉了。切除半個子宮，大概以後生育會有困難。&rdo;她看杜若，緩緩道，&ldo;你徹底毀了她。&rdo;

杜若震驚，繼而喃喃：&ldo;我不知道……&rdo;

他的目的地到了，他要離開，然後殃及池魚，扯著沈默生一起下去。

&ldo;你幹什麼？！&rdo;沈默生沒來得及拉住任何東西，就被拽下車，有些氣憤，甩開杜若的手。如果不是周圍有人，情況不對，她肯定會直接給他一拳。

&ldo;對不起，這些東西我都不知道，跟我說說吧。&rdo;杜若雙手合十，對沈默生做了請求的動作。這舉動放在他身上顯得這麼不合適，以前就是身上帶傷他也不會低頭的。

沈默生覺得自己是看到一隻爪牙被磨平的狼，心中生出一絲憐憫，但她很快唾棄自己這種情緒，誰不無辜呢？項萱，項萱的父母，甘薇薇，甘薇薇的父親，杜若，還有她，都有著作為和不作為。在許多條件的推動下，產生了這樣的結果。

如果當初項萱沒有跟著自己，如果自己沒有選擇撒謊救杜若，如果杜若沒有和項萱在一起，如果項萱的父母及時發現自己女兒情況的不多，如果杜若沒有和甘薇薇上-床……

可沒有那麼多如果，做學問研究時候的假設可以推向多重結果，現實中的假設不過是馬後炮。發生了就是發生了，就要承受發生的結果，不能逃避，逃避可恥且無用。

&ldo;我知道的已經都告訴你了。&rdo;沈默生沉默片刻，&ldo;你還想知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