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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懂得真多。&rdo;杜若誇她。

沈默生心想，反正治不死，就往死裡治。人醒了正好，她將繃帶往他手裡塞，&ldo;醒了正好，自己包紮吧。&rdo;

&ldo;手軟，動不了。&rdo;杜若耍起了流氓，雙手做軟綿綿狀，無辜的給沈默生看，&ldo;喏，舉都舉不起來。&rdo;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沈默生沒有戳穿他，根本懶得跟他鬥嘴皮子。她動作利索，粗暴的給杜若纏了一圈，跟包木乃伊差不多。做完這一切，擦了擦頭上的汗，將東西留在原地，對項萱道：&ldo;咱們走吧。&rdo;

&ldo;你們就這樣把病號拋屍荒野嗎？&rdo;杜若靠著牆壁，懶洋洋道。

沈默生額前青筋都要暴起，感覺自己眼睛不停的跳。左眼跳財右眼跳災，兩眼一起跳，破財消災。但她現在財也破了，災卻好像如影隨形，心裡的怒氣都被點燃，有些怒氣沖沖的回頭：&ldo;你還想怎麼樣？&rdo;

&ldo;留下好不好？&rdo;杜若笑意吟吟。

&ldo;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rdo;沈默生拉著項萱離開，但走到樓梯口又停下，折返，項萱不知道她要做什麼，在一旁瞪大眼睛默不作聲，聽見沈默生道：&ldo;來跟我一起把他抬到計程車上。&rdo;

項萱&ldo;哦&rdo;了一聲，有些拘謹的抬起他的胳膊，杜若作病美人狀，任由她們搬屍體一樣把自己搬來搬去。表走到了十點，沒想到忙活了一個小時，回家又免不了被家長嘮叨一頓，沈默生只要一想就覺得煩躁的要命。

好在十字路口車還是好攔的，沈默生將人塞到副駕駛上，把二十塊塞到杜若手上，碰上車門，拉著項萱匆匆離開，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杜若無聲無息的笑，肩膀一抖，牽動傷口，有些痛，但並非不能忍受。

忍受痛苦一向是他的美德。

&ldo;去哪兒？&rdo;

&ldo;貓狗衚衕。&rdo;杜若淡淡道。

計程車司機啟動車，發出轟隆隆的噪音，杜若看向窗外，墨色的玻璃將女孩的身影塗抹上黯淡的光，就像做舊的照片，他不知道她的名字，卻瞭解了一些她的性格。

一個表裡不一的人，看上去像乖乖女，實際上卻不是。

有哪個乖乖女會像她那樣表現？成熟的可怕，也冷漠的可怕。

杜若將那二十塊卷做一團。

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但遲早會知道。

貓狗衚衕貓嫌狗不愛，破落的要命，不遠處是菜市場，時常會有各種汙水和腐爛菜葉味道傳過來，堪稱風城貧民窟一般的存在。不過這時代，不興貧民窟這個詞，太富有資本主義社會的色彩，大家心照不宣的以為，嘴上卻三緘其口。夜太安靜，司機也寂寞，忍不住八卦：&ldo;小夥子，剛才那是你女朋友？&rdo;

杜若無可無不可的&ldo;嗯&rdo;了一聲。

司機嘖嘖，&ldo;現在的年輕人可真不得了。&rdo;一副嫌棄的口吻，&ldo;不好好學習，整天整些有的沒的。&rdo;

杜若臉上還掛著微笑，但並不和善，&ldo;小時不努力，長大當司機？&rdo;

嘲諷司機還是聽得出來，臉色頓時不好了，&ldo;說什麼呢？&rdo;

杜若睨了他一眼。

那眼神陰冷，刀鋒般狠厲，司機呼吸一滯，視線往下一掃，看到他包紮的傷口，默不作聲地繼續開車，到貓狗衚衕，杜若下車，將錢遞給他。

司機一溜煙的開車跑了。

&ldo;喂，錢還沒找我呢！&rdo;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