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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之後,花間派又一大成者,然歐陽炯在金陵遊歷了兩日,雖然百感叢生,但此時卻也只能吟以上韋莊的詩來傾訴心中感喟。
當年一代名相諸葛亮使東吳,登石頭山觀賞山水,讚歎道:“鍾阜龍盤,石頭虎踞,真乃帝王之宅也!”孫權於是建石頭城,由京口遷都建康。而後金陵始有“六朝都會”之美名。
然,縱觀古今,南方雖多有北伐之舉,卻無一能有成功,由北征南者,隔江淮之險,難也;由南統北者,隔銳取之心,益難也。
如今江南豪奢忘危,粉飾太平,李唐唯求偏安,已無討伐中原,收復幽雲之心,恐自己此行,徒枉然也。
歐陽炯本是益州人士,在蜀中歷經兩朝,早在前蜀王衍之時,便官拜中書舍人,后王氏敗,孟知祥鎮蜀,歐陽炯知其能,乃投效之,復望有三分天下,行孔明之志,未幾,而孟知祥身故,只留下其子後主孟昶(音:廠),“樂不思中原”,意欲與江南競奢,是蜀中始難也。
今年六月夏,周主遣鳳翔節度使王景、宣徽南院使向訓攻蜀,屢敗蜀兵,取蜀秦、鳳、成、階四州,孟昶方才震恐,一面聚兵糧於劍門、白帝,以為守禦之備,一面則求援於江南,共謀柴榮。
於是歐陽炯乃有此行。只是未免引起周人警覺,故而歐陽炯以賀壽為由罷了。
歐陽炯雖是文人,卻並非全然不知兵事,以其觀之,柴榮攻蜀,所以只取秦、鳳等四州,而不舉國來犯,是隻為鞏固關隴防務,使蜀兵不得進窺中原以為脅迫,其實此乃項莊舞劍,而意在江南也。
噫!
若是先帝猶在,蜀中有劍閣,江南有江淮,而遙想應策,全力料理荊南、吳越等國,縱柴榮再盛,其如曹魏,則鼎足之勢必然成矣。其後柴榮知難取於西南,必謀北漢、幽雲,以圖發展,屆時天下大勢亦如三國,方是自己用武之地。
只恨先帝中道崩殂,後主年幼,為小人矇蔽,而自己亦不及孔明才學、威望之萬一,故而雖能念及此,亦有心無力焉。
這幾天,歐陽炯已陸續拜會過皇太弟、齊王、燕王,並於三人言及援蜀之事,然救蜀則救己的道理,三人不能知之,歐陽炯大失所望。如今他躊躇來到龍翔府前,心知安定郡王李煜已成了他最後一個希望,若是李煜也不能知曉這個道理,那麼他歐陽炯便也沒有必要再在金陵逗留了,他只能回蜀中吟詩作對,安心的準備做一個亡國之臣,其他的事情,則不用理會,亦無法理會。
當歐陽炯被盧梓舟請到客廳的時候,見龍翔府大堂之內人才濟濟,方是吃了一驚。大臣如孫晟、嚴續,名士如韓熙載、徐鉉,虎將如何敬洙、周弘祚,不能一一例舉,凡金陵之官員,歐陽炯以臆測,蓋十有其三,時下皆在於此也。
第三十章 蜀中學士(下)
想不到李煜新吃了官司,是為殺害蕭無稽之重要嫌疑,而他在這批人中的影響力卻不減反加,這一點卻是叫歐陽炯如何都想不明白。
當李煜告退請歐陽炯到書房之後,歐陽炯迂迴問起此事時,方知原來今日在龍翔府,便要開始編撰江南連日盛傳的《武經七書》了,亦難怪聚集了江南如此多的名流。
李煜忽然邀請道:“歐陽先生乃飽學之士,橫豎我母后之誕辰還須兩日,不如先生亦留我府中暫住兩日,助我編撰行書,待他日書成,我即以樣刊饋贈先生,先生以為如何?”
歐陽炯忙道:“這卻如何使得。我觀今日殿下延邀之陣容,便可想見他日此書識見、影響之深遠,實可奉為國之瑰寶,歐陽炯才薄,恐無福得知。”
李煜笑道:“先生此言差矣。凡此七書,皆先傑所創,實應屬我漢人所共有,而不可竊以藏私。本王以為,凡我漢人,欲讀兵書者,有報國抗敵之心,則我皆可予其觀,此實先傑之所願,而亦本王之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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