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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僅身上還穿著那套籃球服,額頭的汗順著脖子滴到胸前,衣領濡濕著,胸前起伏著還未平靜的喘息,少年的一張臉在柔軟的暮色光線下乾淨俊朗得要命。
昭昭差點就要脫口喊出來「裴僅我好疼你終於來了」,下一秒忽然意識到也許他現在已經不是她的裴僅了,硬生生吞下話把頭偏向一邊。
裴僅在她旁邊坐了下來。
昭昭緊抿著嘴,而後憋出一句,「誰讓你來的,你不是還有比賽麼。」還有你的系花妹妹。
「不是來看你的。」裴僅說,「我也輸液。」
說完一個護士笑眯眯拿著兩袋葡萄糖走過來給裴僅打上了。
昭昭:……
報告,校醫院你能不能正規點,雖然只是葡萄糖,但這也是能亂打的嗎?
在昭昭打著腹稿準備揭竿而起舉報校醫院被美色迷惑以公謀私的時候,一塊冰涼涼的東西貼到了她的臉頰。
昭昭一個激靈看過去,正是已經缺貨的冰袋。
而舉著冰袋的人,仍舊保持著萬年不變的面癱表情,只是眼神微微顫動,出賣了他的冷淡鎮定表象。
轉過臉去,舍友賤兮兮沖她挑眉,一副不用謝的樣子。
後來舍友回到宿舍又向其他人繪聲繪色描述這一幕,歇斯底里說,我錯了,你小子是真的有點東西,我怎麼就遇不到眼瞎的大帥比啊。
昭昭沒有反駁,她也覺得裴僅一定是眼瞎了才會和她在一起還這樣容忍她,她那時候是真的作啊,怎麼就能這麼作呢,都怪裴僅太縱容她了。
並且啊,她還希望裴僅可以一直眼瞎下去,最好等到真的老眼昏花了,說不定那時候在他模糊的雙眼裡,她就真的成了值得被愛的大美人。
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在那以後,他們很久都沒有再吵架,昭昭也沒有說出「你根本不愛我」這樣的話。
所以最後是怎麼分手的呢。
昭昭努力回想,也沒有找到一件能最終讓他們走向分道揚鑣的標誌性事件,事情好像就這麼順其自然的發生了。
一次再小不過的爭執,昭昭又脫口而出那句「不然就分手」。
裴僅盯著她的眼睛看了許久,然後點頭,說,好,分手。
這其實也很符合情理,她總是無理取鬧順杆就上,裴僅筋疲力盡終厭其煩,然後在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痛定思痛,選擇了割席。
只是,在那之前,她真的以為,就像那次她牙疼裴僅跑到醫院陪她輸液一樣,無論她怎麼鬧,裴僅都不會鬆開她的手。
或者說,他們只是錯在,在最幼稚任性的年紀,遇上了最驕傲固執的對方。
想起那時候,裴僅雖然總是說她做事沒有規劃,但每次又會在她把事情搞砸之前幫她擺平。
捏著她的臉說好圓,又會因為她隨口一句醫學院旁邊的食堂飯好吃而每天給她帶飯。
有次她突發奇想要去看自己螞蟻森林種的梭梭樹,他一邊說她瘋了,一邊冷著臉請假租車,在路上遇到沙塵暴的情況下多停留了兩天而耽誤了一次實習的機會,最後因為土路難行車,又陪她徒步5公里,才和那棵醜了吧唧的梭梭樹合了影。
但還是分手了啊。
昭昭回家把自己關在屋裡哭了一天一夜,最後還是李格看不下去,把門撬開拉她出來,說,「這麼難受就去找他啊,光在家哭有什麼用。」
昭昭咬著牙說,「哭歸哭,但堅決不回頭。」
她是這麼和李格說的,但實際上,她後來放下尊嚴又去找了裴僅。
得到的訊息是,裴僅已經在幾天前辦了手續出國了。
她不知道出國辦手續需要什麼流程,要花費多久時間。
但她知道,在她對他一邊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