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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臉都
要爛了,她的老公法師在一旁唱得比誰都要起勁。
法師在陽朔開懶人窩客棧已多年,他已經不記得
我了。我曾推開他家客棧的門,問:“請問你們見過
一隻很醜的手鼓沒有,上面有一行字。”
當年的法師對我說:“兄弟,彆著急,喝杯水先
歇一歇。”
他遞給我一杯水,我喝完後什麼也沒說,就匆匆
跑去下一家了。
如今的法師應該早就忘記了這一幕,他在合唱的
間隙遞給我一瓶啤酒,問我:“大冰,第一次來陽朔
吧,覺得陽朔怎麼樣?”
陽朔挺好哦,這個小城是我往昔人生某一段的終
結者,就好像欠著一筆債一樣,它提醒我需要還。只
是,我還乾淨了嗎?
彈吉他的老張當晚酩酊大醉,拽著我講他即將辭
去的工作,即將開始的新生活,即將面臨的命運轉
折。我心不在焉聽他說著,一邊聽旁邊“小馬的天
空”裡的鼓聲。現在的陽朔和麗江一樣,已經有很多
人開始玩手鼓了,整條街上鼓聲此起彼伏。我在想,
如果每一隻手鼓背後都有一段深邃的故事,這座熱鬧
的小城是否能承載得了呢?
第二天,可笑同學和法師同學婚禮。他們人緣
好,全國各地飛過來觀禮的朋友近兩百人。我主持完
儀式後,指揮大家把法師扔進游泳池裡。他剛爬上
來,又被丟進去。水花濺得池邊的人們滿身都是溼
的,大家高興得哈哈大笑,法師在水裡一起一浮,白
襯衫貼在身上,勾勒出發達的胸大肌,兩點全露,他
捂著胸口也高興得哈哈大笑。
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法師,當年的一杯水今天用一遊泳池水來報,夠
不夠?
……
彈吉他的老張回到重慶後辭去了設計師的工作,
在江北開了一家叫“末冬末秋”的藝術酒吧。開業的時
候,我去重慶找他玩兒,他未能免俗,在酒吧裡也放
了兩隻手鼓。老張又喝得酩酊大醉,搖搖晃晃抱著吉
他唱一些三俗的歌。
我搬起其中一隻手鼓,坐在舞臺邊上舞起雙手。
燈紅酒綠的重慶夜晚,酒吧裡滿滿當當全是人,人們
並不怎麼聽歌,都在開開心心地喝酒聊天,划拳扯
淡。
人群裡有一束目光久久地看著我,我抬頭,那張
似曾相識的面孔立馬轉去了別處。稍後,又轉回頭
來,衝我微笑了一下。
我早就不使用登山揹包了,早就習慣了拖著拉桿
箱跑來跑去。我還沒變老,但心裡已經裝滿了,很多
東西滿得已經溢位來了,很多事情已經記不太清楚
了,很多人也已經模糊了長相或姓名。
有些債以為已經了結了,看來還沒還乾淨。
我就不上前和你打招呼了。抱歉,你為他買的那
只鼓,被我遺失在了陽朔。……
相續
我還會再去陽朔。
同樣是知名旅行目的地,陽朔沒有騰衝香醇,沒
有平遙古拙,沒有興城質樸,沒有敦煌肅殺,沒有雙
廊清高,沒有沙溪清幽,沒有元陽別緻,沒有興義原
始,沒有荔波秀麗,沒有喀納斯壯麗,沒有潿洲島親
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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