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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表,“不知必宏幾時來?我下午三點前一定要上路,不然天黑了,車子不好開,我們那邊州立公路上還有薄雪,結了冰車子可難開了。”
“尚教授一早來了電話,說他大概十一點左右到,不過他叫我們不必等他,我可以把我同汪疆之間的事情先告訴你。我們去客廳吧,坐得舒服點。”
“這裡可以,我喜歡有陽光的地方,感覺很好。”
“昨晚不是說到我同他維持友好的關係嗎?所以,去年初是我在信義第三年的開始,我從以前教過的兩個學校各帶了兩年的資歷來,去年我就打算申請永久聘書及升到副教授等級。我心裡很穩紮,年資夠,教學經驗夠,而且我在過去幾年裡把我的論文擴充,前年得到布朗大學出版社的合約,去年這本書《蘇東坡論》出來了,哈佛的漢學家史密斯教授及普大專門研究唐宋詩詞的曲教授都寫了極好的書評,在《亞洲季刊》上發表。”
她起身給自己加了咖啡,繼續說:“我剛來時,就同系主任及汪公道有個瞭解,教完兩年,我即開始辦理取得永久聘書的事,他們不但同意,而且汪公道還說,像你這樣的背景,拿到永久聘書怎麼會成問題?”
“這句話值錢。”如真說。
“哼,才不哪。去年初我去找他,說我已把一切資料都收集了,他是否要先過目一下,還是由我直接交到系辦公室去。他說,你要今年辦嗎?我說,咦,當初我來時,不是說好的嗎?他說好呵,不過你同汪疆同一年辦,學校不可能同時批准兩個人的,我是考慮這個問題。”
門鈴大響。如真同她同時站了起來,次英說:“是尚教授,我去開門。”
尚必宏一面脫夾大衣,一面說:“紐約這天氣真怪,已經快五月了,還這麼冷。我可以想見你們上州的情形,如真。咖啡還有嗎?次英,一進門就聞到香了。”
次英不但重新煮了咖啡,還把昨天做的可可味的蛋糕切了一塊,端了盤子堅持大家坐到客廳去。如真趁機回房脫了晨褸,穿一件玫瑰紅套頭毛衣,一條鐵灰薄呢裙出來。尚必宏已經吃完半塊蛋糕,在喝第二杯咖啡,同時問:“講到哪裡了?”
“講到汪公道丟出第一顆炸彈。”次英說。
“呵!是了,真出人意料,是不是?”
“我剛進信義時,汪疆已向我表示過,他對長期留在學校教學沒有興趣,一則他沒有博士學位,即使有興趣也拿不到永久聘書;二則他真正的興趣是在京劇方面,他說有一天唱不動了,還想同志趣投合的人一起辦個京劇班教別人。這些話我記得清清楚楚,所以汪公道一講,我大吃一驚,馬上說,不可能吧,汪疆表示過他教學是客串性質。汪公道陰陰地一笑,”她似乎覺得尚必宏不在專心地聽,說:“尚教授,你同意不同意汪公道這個人陰不可測?他整年戴副染著灰藍色鏡片的眼鏡,你看不到他眼睛的表情。”後面兩句是對著如真說的。
“哦,他戴眼鏡的嗎?我同他接觸不多,他是陰惻惻的嗎?”
“當然!尤其是這件事發生之後,他從不曾對我露過笑臉。”
“講了大半天,我還是摸不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如真說,她心裡有點著急她不能及時出門,何況,每個學校都有類似的為永久聘書而鬧得全系不寧的事。她與次英不在同一個學校系統,她自己是一個小蘿蔔頭,怎麼能幫她任何忙。這都怪尚必宏多事,把她找了來有什麼用?
次英聽出了她的不耐,忙接著說:“汪公道向我解釋汪疆本來沒打算吃教書這行飯的,但畢竟教了將近十年,經驗豐富,興趣也來了,最重要的一點是學生們都非常喜歡他,每年的師評都是上上,學校十分器重他這一點,所以勸他乾脆定下來,申請永久聘書,學校同意開格考慮。”
在交往之前(11)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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