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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辦喜事?誰的喜事?”這些人都喊她姨奶奶,她明明已經做了六年的俞太太!顏如玉突然覺得全身的力氣都被人抽走了,強撐著問:“是我們老爺要娶親?”
“老太太說三老爺做了大官,姨太太上不得檯面,一定要有正經太太當家,所以替他定了一門親事,就在這幾天成親。”聽差低眉順眼的回答。
姨太太!正經太太?顏如玉一下子癱倒在沙發上。謹誠被媽媽的樣子嚇壞了,抱著她大哭起來。聽差的嚇了一跳,怕擔責任,連忙去前面大宅請三老爺回來。
俞憶白甫進客廳,顏如玉不曉得哪裡來了力氣,撲上去掐他的胳膊問:“你要娶親?”
“如玉,你從前不是說過你只要跟我在一起,根本不計較名份?”俞憶白避重就輕,抽出胳膊,為難的說:“這門親事是老太太定的,我也沒有辦法。你不要哭……莫要嚇壞了兒子。”
“俞憶白,”顏如玉哭出聲來,大罵道:“你騙我,你說要和我一生一世一雙人,一轉眼你發達了就要娶親,你沒有良心。”
經過客廳裡的幾個聽差和老媽子都停住了腳步。謹誠大哭起來。
讓人家曉得他連個妾都壓不下,他還有臉在俞家做人?還怎麼當官?如玉她越來越不懂事了,俞憶白心頭漸有火起,皺了皺眉說:“老太太做主替我訂下這門親事,也是為了我將來好,也是為了我俞家好。你的溫柔賢淑哪裡去了?快把眼淚擦擦,不要讓人家笑話。”
他沉呤了一下,對兩個從廚房跑出來看熱鬧的廚娘說:“姨奶奶還沒有挑房間?二樓要做新房的,三樓頂西邊套間給姨奶奶和大少爺住。你們扶姨奶奶休息去。”
兩個廚娘都是俞老太太派來的人,自然不會給姨太太面子,把顏如玉強扶上三樓,顏如玉大哭大鬧也不管用,披頭散髮的被拖進了房間。俞憶白抱著兒子送到女兒房裡,說:“大妞,看著你弟弟,別讓他亂跑。”
謹誠被母親的樣子嚇壞了,現在父親不讓他接近母親,抽抽泣泣哭個不停。芳芸站在一邊哄也不是,罵也不是,只有不作聲。
俞憶白哄了一會哄不歇,急得滿頭是汗。現在這個情形,是不能在顏如玉面前低頭的,不然她得了勢必定會鬧起來,說不定會誤了婚禮。可是不低頭,兒子又哭的讓人心疼。
一個聽差跑上三樓來請三老爺過去議事。結婚到底是大事,更不能讓族裡人笑話他連個妾都壓不住,俞憶白一咬牙拿定了主意,就抱著兒子去了大宅。
芳芸扶著門看爹爹小心翼翼地抱著弟弟下樓,曉得就是有了新太太爹爹還是看重這個兒子,她能不擔責任最好不過,索性裝頭痛,關了門大睡。她的行李裡有點心,臥房桌上也有熱水瓶,根本不必開門惹是非。
第二天早晨芳芸一起來。早有老媽子等在門口,笑嘻嘻的說:“小姐,老爺在樓下飯廳等你吃早飯。”
芳芸走到樓下飯廳,只見父親一個人坐在桌邊吃酒釀元宵,忙問:“弟弟呢?”
俞憶白說:“昨天在你奶奶那裡睡著了,你奶奶極是喜歡他,說留在她那裡住幾天,等家裡的事忙完了再去接。”
俞老太太對這個孫子的喜歡好像桌上的酒釀元宵,一勺酒釀總要摻一碗水再加半碗糖,看著滿一大碗,其實到底只得那一小勺酒釀意思意思罷了。芳芸在心裡冷笑了一聲,低頭吃完了酒釀元宵,虛問一聲“爹爹,可要女兒去大宅幫忙?”
俞憶白搖搖頭,芳芸樂得不沾麻煩,躲在套房看書。
中飯是聽差送上去的,晚飯時她下樓。樓上樓下都貼滿了喜字,聽差們在佈置前面大客廳,一個個都穿著新竹布長衫,千層底黑布鞋,走起路來臉上帶笑身上帶風,說不盡的忙碌喜悅。家裡的聽差都是俞老太太派來的,她這個大小姐支使不動也沒必要支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