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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被洪水淹了。(奇*書*網…整*理*提*供)我被迫殺了一位紳士和他的車伕,搶了他的馬車,然後來到此地。”
“這是什麼地方?這是誰的房子?”
“阿拉蘭夫人家,貞女秘會的成員。她收留了我們,但此地不可久留。她的僕人和住客們都以為末日將至,而且這地方也快被淹了。”她苦笑著說,“這其實對咱們有利。大部分通向凡爾賽宮的道路都被沖毀。我們逃亡起來更容易了。”
艾德麗安還記得她對彗星衝擊的計算。
“我從沒見過這種場面,”她喃喃說道。
“沒關係,”克雷茜柔聲說,“我見過。我向你保證,這並非世界末日。但將會有一段非常黑暗的歲月,你我必須儘快離開法國,趁你現在還能上路。”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說你懷孕了,親愛的,”克雷茜答道。
艾德麗安站在凡爾賽宮的廢墟中,很清楚這是夢境,要不就是克雷茜讓她看到的幻景,因為她知道自己還躺在床上。這座輝煌建築的主體結構還算完整,奇#書*網收集整理但所有窗戶都已破碎,大雨滂沱灌入空蕩蕩的大廳,聲音就像上帝的淚水。
她穿過暴雨,走向西蒂斯大殿。在那裡,她帶著憐憫和勝利交雜的心情,看向阿波羅雕像上路易的面孔。那兩隻眼睛似乎發生了變化,不再是令人敬畏的君王般的凝視,而是稚童哀傷的眼神。
她的雕像也變了。相貌更老,嘴唇的曲線也有些異樣——有些令人心煩意亂,但一下子又看不出來的東西。
劇痛竄上她的手腕,艾德麗安似乎想起了自己為什麼出現在這裡。她走近自己的雕像,更仔細地凝視著它,她的眼睛像顯微鏡似的越看越深,直至看到大理石的原子結構,看到形成物質形態的數學監牢。她注視著眼前的美景,露出微笑,隨即又變成開懷大笑。
她笑著伸出完好的左手摺斷西蒂斯的石質手腕,將堅硬的石手摁在自己殘留的小臂上。接著,她寫下一個過去從沒有人寫出的方程式。她並非用筆墨書寫,而是用原子——這上帝的筆鋒。
夢境或是幻象消失了。艾德麗安徐徐醒轉,一下子忘掉了很多細節,此後每一秒鐘都忘得更多。但她清醒過來時,發現自己又有了兩隻手。
尾聲、諸王的天使
全俄、立窩尼亞、卡累利阿 和瑞典皇帝,四十八歲的彼得?亞歷斯維奇在簡樸的夏宮中來回踱步,猶如一頭困獸。他高大的身形微微顫抖,努力壓抑著胸中那股應該屬於年輕人的充沛精力。他是個習慣行動的人,但現在卻無計可施。
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如何能行動?哦,他是接到了幾個報告,但大部分以太收報機似乎都停止了工作。他至少知道一件事:兩天前在西方和南方天空中出現的奇景,隨後太陽漸黑的現象,以及現在自西方出現的不合時節的風暴,這些異變和歐洲其他地區發生的災難比起來都不算什麼。他在荷蘭的大使、商人和間諜一共有四十多個,但至今只有一個人和他取得了聯絡,發來一封惶恐的短箋,提到了天國怒火和衝過堤防的巨浪。阿姆斯特丹這座無與倫比的城市,已經被海洋吞沒。而在法蘭西,太陽王已死,全國一片混亂。他始終沒有接到倫敦的訊息,似乎英國所有探子都蒸發了。
迄今為止,降臨在西方鄰國頭上的災禍還沒有影響到俄國。迄今為止。
他走進門廳,看了一眼牆上掛著的一碼寬的鐘盤。這上面顯示的不止是時間,透過屋頂精巧的裝置,它還會顯示風向和風力資料。今天,鐘盤告訴他風自西方而來,勢頭強勁。
片刻之後,他發現自己已經走到屋外,凝視著離奇的天穹,以及驕傲地聳立在詭異黃雲下的聖彼得堡。迄今為止,他美麗的城市毫髮無傷。涅瓦河河口的水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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