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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落在她的白衣上。
她拈了下來,看了一看,鬆開手指,
花經過她的衣衫,終於落地。
大病初癒的她只覺在陽光下,一種前所未有的寂寞,感到分外料峭的寒意。
一種覺得失落了最寶貴東西的空虛。
身後忽然有人咳嗽。
咳嗽的人未必是為了真咳,就正如柳夢口中所指的同寶玉沒有關係就未必真的沒有了任何關係一樣。
柳夢沒有回身,她不在寶玉的面前,早已恢復了那副恬然自若的清冷模樣。
“熊王有什麼事?”
來的赫然是洪霆,這猛烈漢子沉聲道:
“聖女是從賈公子那裡來?我剛剛才聽人上報,說是公子病勢忽然反覆,嘔血數升。”
柳夢纖細的手指猛地顫了一顫,卻沒有說話。
洪霆眼中露出悲憫之色:
“賈公子此次先是力抗十八年前與教主爭位的陸恨涯的淒寒劍在先,後又為聖女疏通經脈在後,實在耗費巨大啊,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恢復得過來。”
柳夢緊咬著下唇,其聲冷若冰霜。
“他若死掉了,我把這條命陪給他就是,你羅嗦什麼?”
話雖如此說,可是淚早自不爭氣的淌了下來,後又想起什麼的驚道:
“你說是淒寒劍?那把流傳了一百三十四年無人敢碰的兇劍?”
洪霆神色凝重,很用力的點了點頭
“錯不了,遊長老也是親眼看見的。”
柳夢立足不穩一個踉蹌,話聲中已帶了哭腔:
“他不要命了是不是,竟然敢正面對上那把兇劍!”
洪霆察言觀色,自然又補上一句:
“那自是因為賈公子聽說聖女危殆,故不得不戰,不能不戰的緣故。”
柳夢背在身後的白皙纖指互相交纏,顯然已是心亂如麻,柔腸百結,此時外間忽然有人驚叫道:
“熊王快來,賈公子又暈了過去,只怕不成了!”
這分明是遊長老的聲音。話音一起,洪霆頓覺眼前白影一閃,一道香風飄過後,眼前的柳夢已芳蹤無處尋覓,這魁梧大漢面上忽的露出一絲詭秘的微笑,這微笑同他粗壯豪邁的模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而喊出那一嗓子的遊長老也面帶微笑的探了個頭進月洞門來,向著他擠了擠本就被肥肉堆砌得眯縫成一條線的小眼睛。
寶玉緊閉著眼,臥在床上,臉色煞白,眼見得已是昏迷不醒。旁邊是滿面愁容的焦大侍侯著,不時還空洞的咳上幾聲…他硬挺了淒寒劍劍氣一擊,能在此時行動自如,已實屬難得。柳夢在外間聽到寶玉時斷時續的呼吸聲,心中也不知道是怎樣一種難以形容的滋味,只能緊緊的捏著手,指甲深陷入掌心的肉裡。
寶玉這樣昏昏沉沉的又躺了一夜,柳夢也在窗外站了一夜,無人敢在她面上多說上半句話。但是次日寶玉一醒,她立即又回到了自己的房中,似是下定了主意不與這個男子照面的了。
她回房不多時,便有親近丫鬟來報:
“聖女,不好了,寶公子這一起來,便強撐著要走。”
柳夢正側著頭捫起烏黑柔順的發,聞言手中一震,萬千髮絲散落下來,口中卻淡淡道:
“他受了那麼嚴重的內傷,急著起來莫非是想死不成?一個人若是自想尋死,那也由得著他,洪法王他們怎的沒阻止?”
柳夢說了那許多言語,最後一句才是關鍵,那婢女嘆了口氣道:
“哎喲,我的小姐,你不是不知道這位賈公子說一不二的脾氣,非要說些什麼”逐鹿便在這幾日“的莫名其妙的話,洪法王哪裡攔得住他?就只有指望小姐去管管了。”
柳夢聽了,神色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