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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來。”他停下來看著她;“你們是什麼時候開始分居的?”
“他就是那天晚上離開的,我在隔天早上看到他留下的字條。”
“是他提出分居,還是你的主意?”
“是我提出的,我說我要離婚。”
“原來如此,”他若有所思地看著她;“有什麼特別因素,讓你選擇那天晚上提出這個要求嗎?”
她嘆了口氣。“瑪蒂爾達的葬禮讓我很沮喪,我不斷思索著那老問題:生命有什麼意義。我在想,她的生命有什麼意義可言?忽然我發現,自己的一生還不是一樣的莫名其妙,”她把頭轉向他;“你可能會覺得很怪,畢竟我是醫生,投入這一行,多多少少有些使命感。就像你們當警察,我們也相信自己可以貢獻一份心力,”她高聲笑起來;“真是大言不慚,好像自己多了不起似的。這是說因為我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可是,現在我並不那麼確定。醫生之所以要拼了命救人,是因為法律規定我們必須這麼做,然後我們也將生命無價喊得漫天價響,但是什麼是生命無價?雖然我用各種藥物減輕了瑪蒂爾達的疼痛,但她的生活質量卻不忍卒睹。之所以如此,不是因為疼痛,而是由於她的孤單、失望、挫折和不快。”她聳聳肩;“在葬禮上,我認真檢討了自己和我先生的關係,我發現這些形容詞也可以用在我們兩人身上。我們兩人也很孤單、失望、挫折和不愉快。所以,我提出離婚,然後他就走了。”她笑得很嘲諷。“就是這麼簡單。”
他為她感到難過,走到這步田地,當然不會簡單,而且在他聽來,她彷彿在賭桌上孤注一擲之後,輸掉了。“葬禮之前,他有沒有見過拉斯勒太太?”
“據我所知是沒有,我自己也沒見過,所以他也不太可能。”
“不過,他也認識吉勒拜太太,是嗎?”
她朝花園望去,沒有立即回答。“如果他認識她,一定不是我的緣故。他從來沒提起過她。”
庫珀對於傑克·布萊尼的失蹤越來越感興趣。“他為什麼會出席葬禮?”
“因為我要他一起去,”她伸直了腰;“我不喜歡葬禮,但總覺得自己應該參加。病人死後就不聞不問,顯得太無情無義了。而傑克倒是不吝於幫我這個忙。”突然,她笑了起來。“老實告訴你,我覺得他是喜歡穿上黑風衣的感覺,他喜歡裝扮得像個撒旦。”
像撒旦。庫珀警官咀嚼著這個字眼。道根·歐洛夫說,瑪蒂爾達很喜歡布萊尼;拉斯勒太太形容他是一個很特別的人;“話很少、會開口要求別人送他回家”;魯思覺得他“令人震懾”。相反的,當庫珀找到牧師,向他問起關於葬禮上的人,牧師卻有一番不同的評語。“傑克·布萊尼?他是個藝術家,雖然不怎麼成功。可憐的傢伙,要不是莎拉,他可能已經餓死了。說實話,我還蠻喜歡他的作品,如果他不要自視甚高,我會買他一幅油畫,可是他不肯廉價出售自己的作品。他認不認識瑪蒂爾達?認識,一定認識。我曾經看到他從她家離開,手上還拿著一幅畫像。對他來說,她是個很好的創作題材,他一定無法抗拒這種誘惑。”
毒舌鉤5(4)
他決定追問莎拉。“馬修牧師告訴我,你先生當時正在幫吉勒拜太太作畫,這表示他們倆一定很熟。”他又點了根菸,從煙霧中望著莎拉。
她靜靜坐了許久,眼光望著遠方草地上的牛。“我本來在想,還是等律師在場,再回答你的問題,”她終於低聲說道;“不過,我覺得這一定會讓你起疑心。”他沒有說話,於是她瞄了他一眼,那張臉上沒有憐憫,只有一股自信的耐心,相信她一定會回答這個問題,不管有沒有律師在場。
她嘆了口氣,說:“其實,我可以輕易地否認他曾經畫過瑪蒂爾達,所有的畫都在他的工作室裡,但是你幾乎不可能認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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