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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要這麼做?”
“我不知道,也許,開始厭世了吧。”莎拉微笑著說;“她可不像你這麼精力充沛,葛蘭姆太太。”
“噢,我倒能體會她為何自殺。我一直都認為,當生命不再值得留戀,也就沒有苦耗下去的必要。”她扣起衣服;“我的意思是,她為什麼把這毒舌鉤套到頭上?”
莎拉只能搖頭。“我也不知道。”
“她是個難纏的老女人,”葛蘭姆太太直率地說;“她幾乎一輩子都住在這裡,看著我和我爸媽長大,可是卻從來不跟我們打招呼,我們沒地位,只是滿腳泥巴的佃農。哦,她倒是會和老威廷漢姆說話——就是擁有爸爸那塊土地的懶鬼。打從出孃胎,他就沒做過什麼事,一直靠著收租金和那些投資過活——她倒是願意和這種人說話。至於像我們這種勞工階級——”她搖搖頭;“都是讓人瞧不起的。”她看著莎拉的表情笑起來。“你看吧,我又把你嚇壞了,我是個大嘴巴,從來不放過講話的機會。沒人會把吉勒拜太太的死放在心上,相信我,沒有人喜歡她,也沒有人會試圖去喜歡她。我們這些街坊都不壞,只不過,大家忍耐的程度有限。假如你不小心撞到一個女人,而她竟然只顧著將自己的外套拍乾淨,這種人沒人能受得了。”她站了起來。“我不是那種常往教堂跑的人,不過,有些事情我倒很相信,懺悔就是其中一項。不管是因為信仰,或是純粹因為年紀大了,臨終時免不了要回顧反省一生的過錯,這也就是為什麼,死亡的面貌總是那麼平和。而且,不管你悔恨的物件是誰——牧師、上帝、家人——只要說出來,就能讓你好過些。”她把腳套進鞋子裡。“我猜想,吉勒拜太太是為了她那張惡毒的嘴巴懺悔,才會戴著那副毒舌鉤見閻王。”
三天後,瑪蒂爾達·吉勒拜下葬於“凡特威墓園”內,她父親威廉·卡芬迪爵士的墳墓邊。雖然法醫的驗屍報告尚未公佈,但瑪蒂爾達是自殺而死的說法幾乎已成公論。就算波利·葛蘭姆不說,光從多瑟警局撕下命案現場的封條、撤回里爾茅斯臨時總部的動作,居民們也可輕易得出這個結論。
告別式很簡單。波利·葛蘭姆沒有說錯,瑪蒂爾達人緣的確不好,很少有人願意抽空來向這位印象中很討人厭的老女人告別。完成告別儀式的牧師,在哀悼者從墓地穿過草坪朝墓園大門離去之後,終於鬆了一口氣。
傑克·布萊尼心不甘情不願地出席,只因為太太覺得他應該在這場告別式上露臉。他在莎拉耳邊低聲道:“好一群假仙的傢伙,根本只是在盡一下中產階級的義務罷了。牧師說到她是‘我們深愛的朋友和鄰居’時,你有沒有注意到這些人的表情?他們根本就討厭她。”
她做出警告的手勢要他閉嘴。“當心他們聽到。”
“我才不在乎。”他們倆站在最後一排,他藝術家的眼光不斷遊走在身前一個個低著頭的人之間。“那位金髮女郎應該就是她女兒喬安娜了。”
莎拉聽出他故意裝出滿不在乎的語氣,於是回以嘲弄的微笑。“可能,”她表示同意;“比較年輕的那個應該就是她外孫女。”
喬安娜就站在牧師身旁,緊繃的臉上有一對淡灰色的大眼睛,金色的頭髮像陽光下一頂耀眼的帽子。一個美麗的女人,莎拉心想。但是和往常一樣,莎拉只能從一個遠遠的角度欣賞她。丈夫的慾念掩飾得很粗糙,對於這些引起他慾望的“目標”,她很少表示不滿。因為,在她眼裡,這些女人只是慾念的投注“物件”而已。除了繪畫,慾念就像傑克一生中的其他東西,都是短暫的。這種短暫的狂熱,來得快,去得也快。曾經,她非常自信地認為,不管他多麼迷戀另一個女人的外表,他都不會為此而毀了婚姻。然而那是過去,現在的她,對於自己所扮演的角色,不再有過多的幻想。她只是傑克·布萊尼——這位潦倒藝術家——的搖錢樹,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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