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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庭清淡的微微彎著嘴角,一副認真聽她說話的模樣。
老太太睨了他一眼,繼續道:「楚虞自然是要同我一道回京的,你若是得了空,也回京瞧瞧你父親,順道讓容家為你挑門好親事,這事兒拖著也不是個事兒。」
容庭食指拇指輕捻,捉著一小塊衣袍,有一下沒一下的摩擦著,他低低應了聲:「外祖母說的是,這事拖著也不好,是得回京。」
老太太聽著這話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又說不出哪兒不對,蹙了下眉頭,沉默片刻。
明明也是親祖孫,可偏生她與容庭生分,這會兒連說話都要斟酌著說。
老太太嘆了聲氣,挑明道:「你對楚丫頭的心思我已知曉幾分,但這丫頭我清楚,她斷不會生出這種荒唐念頭,若你不去招惹她,便是半分事都沒有。」
老太太頓了一下,肅起臉道:「平日你做什麼我管不著,只這事兒,我是不能由著你的性子來,你趁早打消了念頭,這丫頭是個苦命的孩子,你就當慈善一回,莫要再禍害她。」
老太太話都說到這個份上,若是他再不應,當真是不善不孝了。
容庭嘴角溢位一抹若有若無的笑,眼角也是微微彎起,只是收起了平日裡的玩世不恭,倒是叫老太太有些怵,
他從嗓子裡擠出一聲笑:「那我若是非要禍害呢?」
老太太猛地偏過頭瞧他,容庭亦是半彎著眼眸直直回望老太太,嘴角卻緩緩收緊,最後斂起所有笑意。
他抬手壓在地契上,食指輕抬,在上頭輕輕點了兩下,沉聲道:「這是路家所有的田莊布莊和鋪子。」
容庭話沒說完,但那意思老太太是明白了。
老太太那布滿細紋的眼尾稍稍上揚,目光從容庭那難得正經的臉上下移,一沓厚厚的地契,她都冷不丁被嚇一跳。
老太太稍稍握緊了扶手,端了端身子,聲音裡有些細微的懷疑猶豫:「楚丫頭的親事自是由我做主,但她若不願,誰都勉強不了她。」
「那她要是願意呢?」
老太太冷哼一聲:「不可能。」
容庭垂眸笑了聲,一手撐在桌上驀然起身,嘴角漾著冷意:「我就是提醒祖母一聲,別攔著她,祖母若是攔著她,當年容家做的那些不仁不義的事兒,若是傳出去了,怕是祖母和我那位爹,都不好做人吧。」
最後一句,他拖長了語調,聽的老太太大怒。
老太太猛地抓緊一旁的柺杖起身,狠狠杵了兩下:「你這是什麼混帳話!你也姓容,容家不好過,你又能撈著什麼好處!」
容庭不鹹不淡的笑道:「容家不好過,我心裡頭才舒坦,您說這算不算好處。」
老太太冷靜下來,平復了幾聲呼吸,終是敗下陣來。
她這一輩子,只愧對路家,偏偏容庭是個討債的,老太太又氣又愧,否則也不能任他放肆這麼許多年。
容庭今日不為路家與容家的舊怨,沒打算在這事兒上過多牽扯。
他抿了抿唇,沉聲兒道:「我就是給祖母透個底,只要祖母不攔著就好。」
他停了下,繼而又說:「您也不必擔心我待她不好,我容庭要麼不娶,娶了必好生待她。」
老太太心下微動,他這兩句話,無不是在提醒她,容正喧當初是如何待路氏不好的。
老太太身形一晃,好在齊媽媽扶住了她。
老太太是被齊媽媽攙著出去的,候在門外的路臨不由一頓,看這情形,還以為公子又同老太太吵起來了,趕忙就抬腳進去瞧瞧。
正見容庭像鬆了口氣似的忽的落座,額前一層汗。
他抿了一口茶,方才有些暗啞的嗓音才稍稍清潤了些:「備馬車。」
路臨也不敢多問,忙就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