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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婦女眷們瞬間凌亂了。
她們遠達不到列侯們磨練出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的鎮定自若。更做不到侯世子們沒心沒肺毫不在乎的灑脫傲慢,她們嚇的瑟瑟發抖。
一聲驚呼,年過八旬的老婦人昏了過去。
侯夫人們手忙腳亂的去攙扶。貼身婢女七手八腳攙扶到平地上做急救,叫喊聲與醫工忙碌的腳步此起彼伏。
昏倒的是高梁侯酈疥的結髮夫人。她本是高陽本地賣酒商人的女兒,秦末戰爭爆發前。酈食其曾經與其父關係密切,於是在雙方兒女出生那年定下姻親,算起來老夫人與高梁侯結婚也有六十多年。
酈疥沒有動彈,此刻他也被曹時大膽的動作震驚了,以往只有列侯們瞎嚷嚷,平陽侯從不會發表任何越界的言論,今天終於袒露真意了。
“平陽侯,你下定決心了?”
舞陽侯樊它廣站起來,寬厚的肩膀緊緊繃著,就像伺機飛撲獵物的猛虎,提高嗓門重複著看似無意義的詢問。
一眾列侯從震驚中醒悟,赫然察覺今天的宴會非同尋常,平陽侯要借宴會表達自己的意志,那麼他所要傳達的意志代表什麼?更激烈的碰撞,更血腥的殺戮,就像四十五年前做過的一樣,亦或是某些不可知的決定。
放眼望去長安貴胄們表情豐富,緊張的握著雙手,震驚中帶著深深的憂慮,雙目中迸發著的期待難以理解,或許他們自己也不知道應該期待何種命運。
不知在何時,婢女們退的一乾二淨,侍奉的僕役也消失無蹤,侯世子攙扶著煩躁的母親,拉扯著不願離開的姐妹離開宴會大廳。
當劉陵回身退出去將大門死死的閉合,宴會廳的功能從舉行宴會,臨時變成列侯們商討要事的密室。
曹時回望眾人,輕輕說道:“我等的命運猶如此盞,摔的支離破碎無一生還。”
彷彿一口濁氣噴出,整個人都煥發出別樣心情,壓在心口幾年的大石頭終於放下,他不知道是應該慶幸自己的勇敢,還是嘲笑自己的軟弱,遙想幾年前意氣風發的少年公卿,那時候滿腦子幻想匡扶大漢掃滅匈奴,做個戰功彪炳大漢第一將名垂青史,出將入相再做大漢第一相國,功績直逼伊尹、周公、管仲三人。
“然而,英明神武的聖天子認為,我為大漢帝國做的足夠多了,可以停下來歇一歇,提前享受幸福安寧的餘生,綁在我身上的責任,個人的志向和理想,列侯整體的利益,這一切將作為犧牲全數放棄掉,你們要知道,放棄意味著對我個人生涯的自我否定,我的堅持到末了成笑談,我理想到最終化成空,我能放棄嗎?”
曹時回過頭向是在尋找答案。
但又不是在尋找答案,只因為他心裡就藏著最終的答案。
梁鄒侯武嬰齊恨恨地說道:“中尉薛澤向我訴苦,他這個中尉當的哭啊!北軍的都尉被換了個遍,連李廣家的小子李敢都被打發到隴西當郡都尉,北軍的新都尉沒一個是咱們軍功爵裡的人,一幫生面孔絲毫不給他這個中尉好臉色,去歲換來的北軍的新兵也不聽招呼,薛澤還沒熟悉軍務就被拉去給衛青的北伐軍當副將,他在北軍到底能做多少事心裡也沒有譜,他自己說看這架勢打完匈奴八成中尉也就當到頭了。”
“陛下對咱們的耐心越來越少,若非武安侯田汀��患檬攏�媳本�杏制窕嵊辛瀉畹幕壩鍶ǎ�勖薔�鹿笞迨�セ壩鍶ㄒ饢蹲攀�フ�蔚匚唬�菹亂��壯樾蕉顯勖塹暮舐妨恕!弊�嗟雜切擬瑋緄乃檔饋�
列侯在朝廷裡的影響力正在迅速衰退,上一次遭到類似待遇還要追溯到漢文帝初期,大規模貶斥在職列侯並下達“令列侯之國”詔,隨後長達三十多年朝廷名聞禁止列侯進出長安活動,雖說這道詔令在漢文帝駕崩後就失去效果,特別是吳楚七國之亂獲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