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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在肉聯廠的大會議室裡,召開改制大會,村集體所有的肉聯廠在這次會後,就會變成股份制。我和妹妹也有二十股,我們也是股東。這樣的破會,沒有必要多說。這個會議之所以能夠被人口口相傳是因為我和妹妹的復仇。我從褲腰帶上抽出牛耳尖刀,高聲喊叫著:
老蘭,你還我的父母!
我的妹妹從袖子裡順出一把生鏽的破剪刀‐‐行前我曾經要妹妹把剪刀磨磨,妹妹不磨,她說用生鏽的剪刀扎人可使被扎者得破傷風‐‐高聲喊叫著:
老蘭,你還我的父母!
我們高舉著刀剪對著正在臺上講話的老蘭撲過去。
妹妹被臺階絆了一下,摔了一個嘴啃地,嗚嗚地哭了起來。
老蘭停止講話,走過來,把妹妹抱起來。
老蘭用手指翻開妹妹的嘴唇,我看到,妹妹的嘴唇上破了一個黃豆大的窟窿,血把她的牙齒染紅了。
這個突然的變故,把我的計劃全盤粉碎。我感到自己就像一條被錐子紮了的輪胎,滿腹怒氣,哧哧地洩了。但我不甘心就這樣完了,要不我沒法子向鄉親們交待,也對不起我的父母。我努力地憋著氣,把刀子舉起來,一步步地向老蘭逼近。我的腦袋裡突然出現了我父親提著斧頭向老蘭逼近的影象,彷彿我就是我的父親。老蘭用手掌擦擦嬌嬌的眼淚,哄著她說:
好孩子,別哭,別哭……
說著話,老蘭的眼睛裡竟然有淚流了出來。他把嬌嬌遞給坐在前排的理髮師範朝霞,說:
抱她去衛生室,抹點藥。
範朝霞接過嬌嬌,老蘭騰出手,把那把破剪刀撿起來,扔在講臺上。然後他搬著一把椅子,走到我的面前,把椅子放下,坐下,拍拍心臟的部位,對我說:
小通賢侄,來吧。
說完了這句話,他就閉上了眼睛。
我看著他那個剛剛剃過的坑坑窪窪的頭,那個剛剛颳了鬍鬚的青下巴,還有他那隻被我父親咬破的耳朵,還有他那抽搐不止的臉上的兩道淚水,心中竟然湧上了一陣悲痛,還產生了一種很想撲進這個王八蛋懷裡去痛哭一場的可恥念頭。我突然明白了父親手中的斧頭為什麼劈進母親的額頭的原因了,但老蘭的身邊無人可扎,臺下的人和我無怨無仇,扎誰都不合適。我該怎麼辦?真是天無絕人之路,老蘭的保鏢黃豹,正大踏步地撲進會場。這個幫虎吃食的雜種,殺了你就等於砍去了老蘭的膀子。我挺起胳膊,舉著刀子,迎著黃豹衝過去。我的嘴巴里發出呀呀的喊叫聲,腦子裡一片空白。大和尚,我已經對您講過黃豹的超凡武功,我當時年少體弱,哪裡是他的對手?我的刀子對著他的肚子捅過去,但他一伸手就抓住了我的手脖子,順勢往上一提,只聽的 嘎巴 一聲響,我的胳膊,就脫了他孃的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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