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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眼,並沒有對這個訊息表現出多少驚訝,刀削般的薄唇輕輕勾起絲絲笑意,彷彿剜肉利刃,令人見之而慄。
“把他給我翻出來,不要讓別人知道,找到後通知我。”他負手而立,淡淡的口吻卻是不容抗拒的命令。
“是,屬下明白。”
收到指示後,兩個男人立刻消失在樓梯間,狹小的空間少了人數的點綴,平添了幾分寂寥。
眼底浮現那個嬌小的身影,耳邊傳來她嚶嚶的哭泣聲,心驟然被檸緊,一抽一抽的疼得無法呼吸,白皙的手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白色小瓶子,顫抖著從那瓶子裡到出幾顆白色藥丸,忍著鑽心的疼將那藥丸塞進嘴裡慢慢嚼著,和著乾澀的口水將滿嘴苦澀嚥了下去。
“可言……”他斜靠著雪白的牆壁,蒼白的臉上冷汗淋漓,俊朗的面容糾結著滿滿的傷痛,一遍遍喃著方可言的名字,慰藉著心靈深處割肉般的疼。現在的他完全沒有了剛才王者般的氣勢,只像個飢寒交迫的流浪漢,在偏僻的角落獨自忍著精神和肉體上的折磨。
低沉的眸底出現一杯白霧繚繞的紙杯,紙杯裡淡褐色的液體氤氳著熟悉的香味,他順著那杯子緩緩將目光往上移,纖細的手臂,優美白皙的頸項,尖尖的下巴,柔和的臉,似水的眸子,待他將零碎的畫面拼湊完整時,才如夢方醒的皺起了兩道濃眉。
“怎麼?看到我很驚訝嗎?”柔和的聲線帶著嘶吼過的沙啞,端著咖啡的手也輕輕顫抖了起來。
淺薄的唇微微翹起,他接過那杯咖啡,手心傳來炙熱的溫度,像是寒冬裡的篝火,雖然微小卻溫暖著落魄的人。
“你為什麼不好好休息,你的身體―——”
“我又沒病,幹嘛要休息。”方可言打斷他的話語,唇邊浮起了淺淺的笑意:“我知道……”
聲線暗啞卻很淡定,與她之前的嘶聲竭力完全是兩個人:“我知道她不在了,就像那天一樣,走得乾淨徹底。”
明軒的視線一直沒有離開過她,見她笑得淒涼,稍微平復的心疼又再一次泛起:“可言,不要難過,其實阿姨走得很開心,她終於得到了解脫。”
聞言,方可言飛快的抬起眸子,平靜的面孔上閃過一絲驚奇:“她有留下什麼,對不對?”
幽深的眸子裡翻湧著深切地關心,倒影著她輕顫的面孔,她極力忍著沉痛的樣子,卻令關心她的人更加心疼。
“阿姨她聽到了你的呼喚,她帶著你的愛而走,她走的很安心。所以,可言,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一個活在愧疚與絕望中的女人,在生命中的最後時刻得到了心靈的救贖,她仍舊是個幸福的人。
明軒的腦海裡迴旋這方母深切的低語,那是頻臨死亡的最後叮嚀:告訴可言叫她不要傷心,媽媽會永遠在她身邊陪著她……
方母未完的話語尚且遺留在唇邊,她眉目裡卻帶著欣然的笑意,明軒為她蓋上雙眼,卻久久忘不掉她沾滿鮮血的面孔上,柔和而寧靜的神情,那是一種解脫後的釋然,她帶著愛而離開,卻因為愛而獲得永生,也將那份愛持續了永恆。
長長的嘆息在狹窄安靜的空間裡迴盪,明軒喝了一口熱咖啡,熟悉的味道溢滿口腔,比剛才吃的藥丸還要苦上幾分,卻在呼吸間留下濃郁的香味,他忽然覺得很欣慰,這個女人仍舊記得他的喜好,苦澀的曼特寧,情人間的親暱。
沉默間,手已被她牽起,她冰涼的手在他手心間輕輕摩擦,平靜如水的雙瞳帶著淡淡憂鬱,一瞬間,令他有些恍惚,傳遞的情感跨越了時間的鴻溝,牽連起了兩顆曾經惺惺相惜的心。
“對不起,明軒。”如水的眸子裡滑過絲絲漣漪,方可言連忙將目光轉開:“在遇到你之前,我一直很恨你……”
方可言的眉頭輕蹙了一下,又在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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