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鵬一怔站住,再盯了一眼九霄,昂起漆黑彎喙在空氣中晃了晃,彷彿是嗅她的氣息。金眸中流露出迷惑不解的神情。
終於低伏了腦袋,對著九霄拜了一拜,匍匐在地上不敢動彈。
巨鵬是靈禽,對於神族的身份地位雖不會辨別,卻能憑直覺敏銳地分析對方的氣場,以決定自己該以什麼樣的態度去對待。
此時看它低伏的姿態,顯然是斷定了九霄作為上神的不可冒犯的尊嚴。
餘音將她拉到遠離巨鵬的一側,護著她離開。她邊走邊回頭看了一眼那巨鵬。連鵬兒都認她作九霄上神了呢。那麼,她真的不是無煙了。
餘音在旁邊道:“那畜牲無禮,上神受驚了。”
她笑了一笑:“沒事。倒是你,身子這樣單薄,哪來的膽子衝到它的面前擋著?它那鋼爪,一下就能把你的骨頭抓成碎片。”
他沒有說話,只是笑了一笑。九霄自然是瞭解他的捨生忘死,心中暗暗嘆了一聲。
餘音陪她回去住處,看她情緒不高,也不多問,只是無比溫存細心地照料,想要換她歡心,最終只換來她勉強一笑:“我累了,你也去休息一會兒吧。”
餘音退下後,她就爬到床上企圖睡個午覺,結果這個午覺直到暮色四合時也沒能入睡,只好頹敗起床。
起了床也悶在屋裡,拒絕了餘音請她出去散心的請求。她怕自己一邁出門去,就不由自主地朝著那個人的所在走過去。要關住自己,人和心都要關住。
那個人不關你的事。他自己能行的。
你若出現,只會給彼此帶出過往的難,將來的苦。已經化成灰的事,不要再吹燃那灰裡藏著的火星了。
夜半時分,一個小小身影從九霄寢殿的視窗飛離。化成小小血鴆的九霄徑直飛向花樹掩映的客房所在處,落在窗外的花枝上。
窗內黑著燈,悄無聲息。
我就看一眼,確信羽族尊上不會死在瑤碧山給鴆族招來麻煩就好。九霄告訴自己。
翅膀輕輕一振,無聲地落在窗欞上。窗戶沒有關,撐了一道縫隙。她小心翼翼地探頭望去。
藉著月光,可以看到凰羽仰面躺在床上,似乎睡得正熟,額間卻有隱隱金光流動。哦,在運內息療傷啊。果然沒有看錯,確是受傷了,而且看這情形,還傷的不輕。但是看樣子是絕不會危及性命了。
可是在這對他來說十分陌生的瑤碧山運息療傷,也太冒失了。若有半絲驚擾,就會氣息走岔,走火入魔,傷上加傷,到那時可真要出人命了。他居然敢連窗戶都不關。
九霄原本打算看一眼便走的,這時又走不開了。她得給他看著門兒,別讓人驚動了啊。
站在窗隙間,望月長嘆。堂堂上神,居然淪為一個守門的。
凰羽調息療傷的週期很緩慢,恐怕要到天亮才能結束。血鴆站在窗欞上,站得腳爪有些累了,索性腳一縮蹲下來,把腳爪藏進腹部的羽毛暖著。蹲得久了,難免昏昏欲睡。
也不知過了多久,背上忽然一緊,翅根象是被人捏住了。
九霄大驚醒來,回頭一看,見凰羽仍躺在床上,額上還是有隱隱金光流轉著,只是原本閉著的眼睛半睜開了,正抬起一隻手朝向她,手指輕輕一伸一收。
他竟然在運息的同時,分神以靈力縛住了她。
這縷靈力十分微弱,如一條細細的繩子扯住了她。九霄只要輕輕一掙,或是小小反擊一下就可掙脫。可是他此時的運息尚未結束,一點刺激就會令他重傷。
他這是在找死嗎?
九霄鼓了幾鼓力氣,想著掙開算了。終怕驚了他,任由那縷力牽扯著,雙腳離開窗欞,一直被扯進了他的手心。
他用手託著紅色的鳥兒,用含了八分懵懂的眼眸看了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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