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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衡拉著高力士的手，邊發出輕輕的笑聲，邊往楊國忠那邊走去。

&ot;秘書監，你來得正好。我剛給女士們講了在元旦朝賀儀式上，日本使節向新羅使節發難的事。&ot;楊國忠向朝衡大聲說。

&ot;也就是說，這是日本又將向新羅開戰的一個訊號吧?&ot;

&ot;不!那只是擺空架子而已，他們會吃苦頭的。&ot;

&ot;不，我倒是認為日本真的打算進攻新羅了。&ot;

楊國忠完全是玩笑的口吻，但他投向朝衡的目光卻截然相反。

&ot;日本北上進攻新羅，而安祿山南下攻陷長安。這樣的行動，會不會有什麼聯絡，秘書監大人?&ot;

宰相語氣輕鬆地問朝衡，彷彿就像在談論南曲的妓女們爭風吃醋一樣。見朝衡不回答，便又追問道：&ot;如果日本進攻新羅，安祿山便可安心進攻長安了。因為背後沒有襲擊他的敵人了。反過來，如果安祿山進攻長安的話，日本便可放心進攻新羅了。為什麼呢?因為我們不可能向新羅派兵，更不可能襲擊日本了。&ot;

&ot;日本進攻新羅這樣的蠢事，恐怕不會再有第二次了吧?&ot;

&ot;不，領土慾望是國家這種生命體的最大本能，就像男人需要女人一樣。假設日本和安祿山之間有秘密協議的話……&ot;

&ot;荒唐無稽!安祿山和日本之間沒有任何聯絡。&ot;

&ot;假設那個聯絡人就是你呢?&ot;

朝衡笑著說道：&ot;政治可不允許妄想。&ot;

一位一直以尖酸刻薄著稱的公主，帶著膩味、失望的表情插嘴道：&ot;戰爭的話題已經讓人膩味了，倒是這段時間關於你的傳聞，秘書監大人，有點脫離常軌啊。你中什麼邪了?可以給我們講講嗎?&ot;

朝衡突然露出一副五十歲男人及時行樂的壞模樣，洋洋得意。

&ot;我們剛才還在說，您是不是中鶴毒了?&ot;

&ot;鶴毒?&ot;

&ot;外面都在說，你在院子裡悄悄飼養仙鶴。&ot;

&ot;哈哈，鴿子變成了鶴!&ot;朝衡心裡在嘀咕，然後煞有介事地向眾人點了點頭。在春秋時代和漢朝，隱士、官僚和文人養鶴被看作是一件風雅的事。

&ot;您不知道嗎?鶴的身姿美麗，但卻生性淫蕩。據說它之所以容易與人親近，就是因為它淫蕩。還說，尤其是雌鶴的那個地方，分泌著強烈的液體，摸過那個地方的人都會變得好色……&ot;

&ot;這大概是由於鶴喜歡吃蛇的緣故吧。不光是變得好色，在我老家山西永濟縣就發生過這樣的事。&ot;

眾人都被楊國忠巧妙的談話吸引住了。

這時，伴隨著響徹圓形大廳的馬蹄聲，一百匹馬進入了大廳。

這是精心挑選出來的一百匹費爾幹納馬，頭上裝飾著羽毛，從脖子到腹部裹著金黃色和紫色的衣服。這一百匹馬隔著&ot;霍斯盧之春&ot;地毯排成兩隊，每匹馬嘴裡銜著銀制的長柄酒杯。

所有參加晚會的人站在龍椅兩側，呈弓形散開，注視著即將給皇帝獻舞的馬匹。

音樂聲響起，一百匹馬一起輕輕地踏起舞來。抬起前蹄，有節奏地搖頭，金色的鬃毛如晚霞般飄動著。

玄宗右手拿著三個核桃，攥在手裡玩弄著，左手放在貴妃的雙手中。他看著百馬起舞，目光恍惚。

茉莉站在楊家三姐妹旁邊，一邊欣賞著訓練多時的百馬賀歲舞，一邊不時將目光投向皇帝，心裡在想：&ot;長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