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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衡一邊拈著鬍子，一邊大聲笑了。

&ot;我最終平定了那一帶的少數民族，頒布法律，建立了行政機關，尤其是建立了強有力的軍隊。&ot;

安祿山一邊撓著腋下，一邊目不轉睛地注視著朝衡。

&ot;你做這些花了多少年?&ot;

&ot;一年多一點吧。雖然想早點回到長安，但已經開始的事情又不能半途而廢。最終將後事交代給了副首領……所謂副首領，其實就是遣唐使船隊的日本人船長，然後，便一口氣迅速趕回來了，一看……&ot;

朝衡的語氣漸漸尖銳起來。

&ot;在到達揚州的時候，知道了你起兵的事情，也聽說了汴州所發生的事，洛陽的現狀我也目睹了。&ot;

安祿山對朝衡面容的改變感到心虛。彪形大漢的他，迄今為止從未感覺到對手的強大，甚至對玄宗也是如此。現在，他第一次在突然出現的朝衡面前感到了自己的卑小。是因為對本以為已死的人又活過來而感到吃驚的緣故嗎?

&ot;你為什麼不早點回來啊?&ot;安祿山呻吟般地說道：&ot;我等了，前年的密使讓我感到非常高興，我當時想，只有你才是真正的朋友。可是，那樣一個朋友卻死了，我的身體情況也不好，你瞧，就像這個樣子，到處都是腫包。就在這樣的時候，發生了那場地震，那可是……&ot;

&ot;安祿山大人!&ot;朝衡打斷了他的話，喊道：&ot;請整頓兵馬，立即回到範陽去!&ot;

&ot;什麼?你說什麼!邯鄲盟約現在眼看就要有結果了。&ot;

&ot;住口!請你撤回去。這裡不是爾等呆的地方，你，還有你的胡兵，只有北方才是你們生活的地方，現在返回還不遲。&ot;

&ot;不，已經晚了，安慶宗已經被玄宗殺了，我在汴州進行了大屠殺。你知道，朝衡大人，時間是不會再回來的。我只能向前沖，衝到我所能衝到的地方。&ot;

&ot;忍受著失子之痛的父親有的是，比你做得更殘酷的武將，在歷史上數不勝數。如果能忍住悲痛，悔悟之心深切，時間是能挽回來的，那些事情可以當作沒有發生。&ot;

&ot;地震……我看到了地獄!&ot;

&ot;地震是天災，是人的智慧所不能及的事情。即便地震呈現出了地獄的樣子，那也是可以忘記的。因為，說起來那只是像大地的微笑一樣，是可以忘記的，只要你想忘記的話。那是勇氣問題。而且如果你回到範陽，只是這一件事，還能讓時間返回。剩下的是邯鄲盟約……&ot;

&ot;邯鄲盟約怎麼辦?&ot;

&ot;按照盟約，流放楊國忠，讓皇太子繼位，實現唐朝的復興。是這樣吧?&ot;

朝衡抬頭望著安祿山，目光催促著他回答。於是，安祿山以下屬對上司的目光看著他，探尋著他的想法。

&ot;怎麼樣，奪取天下，推翻唐朝，你我二人共分天下?&ot;

朝衡放聲笑了。

&ot;你是說，突厥人的你和日本人的我來瓜分大唐帝國嗎?&ot;

&ot;對，對!沒有比這個更有趣的了。&ot;

安祿山也笑了，朝衡猛地止住了笑。

&ot;當你對汴州城手無寸鐵的守城士兵和人群進行屠殺時，邯鄲盟約便已不復存在了。所以，就像剛才說的那樣，要想再建立盟約，你就得撤兵回範陽，只能從那裡再次開始。&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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