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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秋的手指在真幸手中動了動，告訴真幸她在聽。

&ot;我從阿翼和阿翔那裡，也就是從你的兄長那裡，接受了轉給你母親的信，我已經全會背了。……母親，這次未能成行，但我們一定會去大唐國的，母親，我們一定去。這封信委託藤原真幸轉交，他就像我們的弟弟一樣，所以，母親，你就把他看作兒子……&ot;

小秋的手指抽動了一下，真幸說不下去了。

&ot;真對不起。阿翼和阿翔都不知道你的事情。你父親必須回國去，可天子卻不允許你母親出國，那時她腹中已有了你。&ot;

小秋的手繼續抽動著，嘴唇開始收攏收圓，又放鬆了，胸口附近發出了奇怪的咕咚咕咚的聲音。精精兒、田禮和眾人都流著淚。

&ot;袁木那個傢伙竟然如此!&ot;

這時，小秋的眼睛睜開了。

&ot;唉，醒過來了，謝天謝地。&ot;

&ot;啊，真幸!不行，危險，那個男的要把你……你在哪兒?真幸，危險啊!&ot;

&ot;在這兒，就在你眼前!&ot;

&ot;真煩啊，我看不見。啊，真痛啊。不行了，媽媽，救救我!&ot;

真幸把嘴唇貼近了小秋的嘴唇，輕輕接觸了一下，&ot;啊&ot;的一聲，小秋向真幸的嘴唇吹過一股熱氣。

&ot;是你，聞到了你的氣味。&ot;

&ot;小秋，放心吧，誰都不能再害你了。&ot;

&ot;啊，那太好了。……可是，難受啊!救救我!&ot;

小秋的求救聲在她的腦子裡轟轟作響，就像響徹整個寺院的聲音似的，可真幸所聽到的只不過是草微微搖曳的聲音。

老醫生搖著頭。難道已經絕望了嗎?

&ot;想想辦法吧!她還年輕啊，求求您了!挺住啊，一起回日本……哎，你想說什麼嗎?&ot;

真幸把耳朵貼近小秋的嘴唇。

&ot;太難受了，求你，讓我死……&ot;

全身劇烈痙攣起來，眼神空虛。空虛的眼神卻努力地要盯著真幸，抽泣般的聲音冒了出來。

&ot;嗯，什麼?&ot;

眼睛拼命轉動著，想要收回視線。

&ot;讓我叫你哥哥。&ot;

微弱的氣息悄然掠過真幸的嘴唇，這是小秋一生最後的氣息。

第四部分 第115節：二十二、舉兵(1)

第二十二章舉兵

天寶十四年(755年)的夏天，總的來說，暴風雨較多。長安、洛陽都下了大雹子，關中盆地的小麥、蕎麥、蔬菜都受了災。人們還沒從前年的連雨災害中恢復過來，又遭受了一次打擊。

十一月五日正午，河北一帶遭到大地震襲擊。

地震是地球內部的應力散發，或者只不過是地球對著上天的一個微笑。但當它承載著眾多人時，就成了大災難。

這天，在安祿山居住的範陽，從早上開始，在西邊的地平線上就閃爍著奇妙的光，地面也傳來隆隆的轟鳴聲。

這時，誰都以為是世界的末日到了。用土磚建成的建築物，轉瞬之間全倒塌了;地面忽開忽閉，許多人掉進了一道道小的裂縫裡，有的人身體被夾住、壓碎，有的人只有頭露在地面上，有的人先掉進窟窿裡，隨即又隨著混濁的水被噴了出來。有一個村莊被吸進了大的裂縫裡，地面再次合上，人、牛、馬等一下子消失得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