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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尚中笑道：“噢，把工件車廢了吧？這事你找韓式呀，找溫道明也行，我不是七監區監區長了，你這個七監區職工現在歸他們管。”

劉成安不理會汪尚中的調侃，說：“我是來承認錯誤的，嚴重錯誤。”

汪尚中示意他坐下：“說，什麼錯誤？”

劉成安不坐，說：“任重的手機是我給的……”

汪尚中“蹭”地站了起來：“什麼，你給的？劉成安你這是錯誤嗎？是違紀違法……”他突然意識到什麼，疑惑地盯著劉成安：“你說是你給任重的手機？”

劉成安：“是我給的。”

汪尚中完全地鎮定下來，復又坐下去：“那你說為什麼要給他手機啊？”

劉成安攤開雙手，顯得一臉無奈：“這還用問嗎？我家庭困難，三個孩子都上學，一個月七八百塊錢，不夠啊我這點工資……”

汪尚中：“他給了你多少錢啊？”

劉成安：“四千。”

汪尚中：“哪你告訴我四千塊錢你是怎麼花的？”

劉成安顯然沒想到汪尚中會問到這樣的問題，一時回答不出，片刻後他說：“買魚買肉買菸買酒，反正是花了。”

汪尚中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然後問：“那你為什麼要主動承認？”

劉成安對這一問題回答得很乾脆：“這韓式不是因這事給撤了嗎？我……我這心裡過意不去啊？”

汪尚中突然提高了聲音：“你原來還有良心？劉成安如果你真有良心，你就告訴我誰讓你出來頂槓的，給了你什麼好處？”

劉成安雖還低著頭，但態度頑固：“就是我給的，沒別的說的。”

汪尚中：“你知道這有什麼後果嗎？”

劉成安：“罰款停職我都認了！”

汪尚中厲聲說：“是開除！”

劉成安抬起頭來，臉上帶著驚愕，但一絲不為人知的得意之色浮現，他掩飾什麼式的低下頭去：“誰讓我錯了呢！開除我也認了。”

汪尚中臉色鐵青：“你被開除了！不但監獄開除了你，良心也開除了你！以後你不要出現在黎陽監獄，出去！”

劉成安一言不發地退出去。汪尚中狠狠地把桌上的一疊檔案摔在地上，一連串地說：“猖狂！可惡！混蛋！”他在辦公室踱了幾步，走到窗前雙手插腰大聲喘氣。無意間他看見走下辦公樓的劉成安，這時他正走向停在路邊的一輛小車，車內迎出了於舒舒，兩人說了幾句什麼相繼上車，車向遠方駛去。

汪尚中喃喃自語：“猖狂！”

齊建功不知何時站在了他的身後，介面道：“是猖狂！”

汪尚中轉身問齊建功：“老齊，你都看見了？”

齊建功：“中午下班時，我在一家飯店看見劉成安和那個女人在一起。”

汪尚中：“她是任重的妻子。”

齊建功坐在椅子上：“不用你說我也知道……尚中，複雜啊！犯人家屬的拉攏腐蝕工作做到職工那兒，這是丟卒保車，恐怕還有一波對我們堡壘防線的攻擊啊！”

汪尚中又習慣性地踱了幾步，停下來望著齊建功，說：“老齊，我們不能老是被動防守啊，我們也要進攻。”

齊建功：“進攻？”

汪尚中：“是進攻，我這叫圍魏驚趙。”

齊建功笑了：“哈哈，這是第三十七計，說來聽聽。”

汪尚中挑起一根手指在面前晃動著：“圍而不打，動其心神，誘敵出擊，擇機殲敵。”

齊建功雙目放出興奮的光芒，拍桌子叫好：“好一個十六字方針。”

汪尚中目光深邃地望著窗外，堅定地說：“最後的堡壘應該是最堅固的。”

正文　第七章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