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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木人倒進掌心,藏匿與千絲萬縷中的頭緒總算被揪出來。
牽一髮而動全身,用力一扯,帶出的枝根盤繞一發不可收拾。
即便被短暫忽視,他仍舊清楚記得一切。
記得因為他不喜歡吃蔥,所以餘惟耐心地幫他把所有的從都仔仔細細從粥裡挑出來;也記得他被李雲峰的易感期影響時,餘惟慌慌張張衝過來霸道地用自己的資訊素將他嚴絲合縫保護起來後迅速帶離教室。
記得他因為誤食花粉過敏,醒來時餘惟攥著他的手紅著眼睛跟他說對不起沒有好好照顧他,也記得在他發情期難受得要命時餘惟說要給他當一輩子隨叫隨到的人型抑制劑。
記得他在樓下等了他一晚上就為讓自己看一場煙花,記得在鬼屋他自己都害怕得要命還要不顧一切衝過來保護他,記得他說所有的oga都應該被好好保護。
記得在他在看他被楊逍欺負時發了瘋一般為自己報仇出氣,記得他為了兌現和他一起上大學的承諾拼了命的學習,記得他為了不讓他吃外賣一邊寫試卷一邊還要笨拙地學著怎麼做飯
太多了。
所有一切猶如走馬燈一般無比清晰地呈現在眼前,每一個字,每一句話,甚至是每一個表情,每一個笑容
一幀一幀刻入腦海,融進血液。
脖子上那人親手貼上的阻隔貼被撕下了,已經被小茉莉熟悉的墨香一點一點滲入空氣,縈繞在鼻息指尖,勾起被壓抑了整天的想念。
所有影響著他的事物都和另一個人緊緊牽絆在一起,深處混沌之中最金貴的念想總算變得清晰起來。
他喜歡餘惟。
原來不管起因經過有多離譜,不管恢復記憶後面對的一切有多混亂,這一點就如同山溪與泥流的交匯口,界限明晰,清楚明白。
他是真的喜歡上餘惟了。
就算一開始只是因為同人文的誤導,就算他現在已經回復記憶想起一切,他的喜歡仍舊沒有減弱分毫,甚至是更多。
溫爸爸說得沒錯,再愁再憂的事情無外乎也就兩個選擇,何必要糾結太久?
既然一方沒有價值,那就儘管挑那個能讓你高興的,別的拋到一邊也不用管,也沒必要去管。。
他揣著驟然加快的心跳,用力握了一把發麻的手掌,低頭拉開抽屜,尚且沒有拆封的紅包被擺在最顯眼的位置。
旁邊是裝著戒指的深藍色絲絨禮盒,還有摺疊得整整齊齊,鄭重其事被擺放在角落的情書。
那是他的男朋友寫給他的情書,深思熟慮了好久依舊詞窮到只有貧瘠的一個字的情書。
溫別宴將紅包拿出來拆開了。
裡面是六張嶄新的鈔票,倒出來一看,還有兩顆用紅紙折成的愛心,規矩整齊,也不知道是廢了多少張紙練習才最終折成這個效果。
眼眶悄悄紅了一圈,泛起了自己都不曾察覺的柔軟笑意。
只是不知又在下一秒想到了什麼難以/啟齒的回憶,抿了抿嘴角,紅著耳朵將錢,愛心和情書也一併塞進去。
令人心生歡喜的回憶充斥腦海的同時,有些一時無法面對的畫面也不可避免被一同回想起來。
曾經主動的擁抱,親吻,撒嬌,哄睡,標記,甚至是在他家的沙發上主動幫他
這一切就如果此時此刻綁在他腳上的枷鎖,只要想起他喜歡餘惟這個事實,這些事情就會不受控制接踵而至,讓他羞/恥難堪到連自己都無法面對。
心底的聲音告訴他應該去找餘惟,就在空氣中交纏的資訊素也在催促。
可是唯有那道枷鎖困著他,自尊心向來最無用又最難以捨棄,讓他沒辦法衝破心理阻礙主動去面對已經發生不可逆轉的一切。
鬆開已經被咬得發白